没人招呼陆廷瓒，他很自觉地挑了一个离他们最远，但视野最好最方便隔岸观火的位置。

楚明棠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她咂了咂嘴，有些惆怅地感慨道：“这酒真不好，都喝两杯了还不醉。”

萧逐光伸手拿起了酒壶，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为什么想喝醉？”

“心烦啊！”

楚明棠从他面前抢过酒壶，再次给自己续了一杯，“明明我什么事情都没做，可周围的人都认为我做了天大的恶事好吧！那我就尽力补偿，说赎罪也好，说买自己一个心安也罢，总之我得做点什么吧？”

结果呢？

压根就没人领情！

想到这里，楚明棠心里有些挫败，她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萧逐光的目光十分古怪，“你所谓的补偿，就是追封沈清砚为郡王，还有给沈舟和沈清辞升官？”

楚明棠理直气壮道：“要不然呢？人已经死了，我又没办法让他重新活过来，那就只有惠及生者了。”

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吧？

萧逐光脸上的表情有些一难尽，“他们才刚失去亲人，你就用权势砸他们，这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们，这份荣耀是他们拿自己亲人的性命换回来的。”

楚明棠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怎么会？我明明是站在他们的位置上思考的。”

她之前一直亲近姑祖母，知道她老人家心底一直有一个深深的忧虑——沈家第二、三代虽算不上纨绔，但才华能力也并不突出。若有一天她走了，沈家失去擎天支柱，一定会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

现在她急人之所急，主动为他们求来荣耀，确保整个沈家的将来不会比现在差，这难道不是设身处地为他们着想？

萧逐光看着眼前的楚明棠，心里涌起了一股沉重的无力感。

唉！

顺风顺水长大的孩子就这点不好，即便出发点是好的，也容易好心办坏事。

俗称——没眼力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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