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蕖若见说服不了楚明棠,她心里有些没辄,想了一会儿,干脆直接换了一个话题。
“有一点我不太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害殿下的未婚夫呢?若仅仅为了抹黑殿下的名声,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说句不中听的,因为陛下宠爱无度,明棠在民间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
她本人也从不在意这个。
为了给她安一个“命硬克夫”的名声,就费尽心思地害死了三个无辜的人,她真的无法理解这种极端做法。
可惜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楚明棠低着头,眉头紧蹙,似乎正在琢磨什么人生大事。
连蕖若不忍心去打扰她。
萧逐光则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手里转着一个酒杯,那表情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怡然自得。
连蕖若没胆子去打扰他。
陆廷瓒低着头一不发,但周身的气氛就像是块寒冰似的,充满了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连蕖若在心里斟酌了半天,还是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心思最重的,最有可能给她面子。
因此她直接转过了身,冲着陆廷瓒追问道:“陆公子可否为小女解惑?”
陆廷瓒不想说话。
但他刚承了连蕖若的人情,不好直接驳她的脸面,只能耐心解释道:“你只看到了表面,没看到这些事情背后隐藏的东西。”
顿了顿,这次他没有拿沈家或谢家举例,而是直接揭开了自家的伤疤,“譬如当年我弟弟意外身死,表面上看起来是我们家失去了一个亲人,但随后我祖父就跟着没了,后来我母亲也没了,我父亲他无心仕途,我当时也才十几岁,若我也跟着一蹶不振,整个诚国公府就算彻底完了。”
说完这句话,他抬头看了楚明棠一眼,似乎有几分迟疑,但最终还是继续说道:“即便现在我熬过来了,但仅仅因为一桩亲事,就让我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家人,甚至连家也跟着没了换作你是我,你心里怨不怨、恨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