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梨已经过来搀扶住马玉玲的胳膊,“不行,妈,天黑路滑的,我扶着你。”
“厚此薄彼了吧。”
苏建国故意瘪嘴委屈起来,“眼里只有你妈,把我这个老父亲早忘到天边了。”
“哪儿能啊,爸,走,咱们齐头并进!”
苏青梨笑着凑过来,伸出右手挎出苏建国的胳膊。
一左一右的,三人大步往前。
沈宴臣殿后。
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背影,薄唇微扬。
他的小媳妇儿还担心这担心那的,想多了。
看岳父母的态度,根本就没有半点怀疑。
半个小时后。
四人回到老槐树胡同的小院。
刚进门,苏秋菊小跑着过来,“爸,妈,我就说嘛,有姐夫在,我姐肯定不会有事。”
“快来,我煮了点菊花茶,还特意放了黄糖进去,可甜了。”
苏建国和马玉玲出门前,恰好苏秋菊放学回来。
他们说了苏青梨被当成人贩子带走的事,慌着去军区找沈宴臣帮忙。
比起他们的慌乱,苏秋菊相当的镇定。
在她眼里,就没有姐姐苏青梨解决不了的问题。
如果有,那不是还有姐夫呢。
总之,这俩小时的等待,她没有半点担忧,反而不紧不慢地熬煮了一锅花茶。
月色溶溶。
一家人坐在小院里,慢悠悠喝着菊花茶,浑身的疲惫一扫而光。
直到夜渐渐深了,才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苏建国洗漱完出来,就看到马玉玲正在床边绣花。
“这么晚了,别绣了,早点休息吧。”
“哪儿那成啊,阿梨结婚时咱们不在家没赶上,这套被褥我是一定得送出去的。”
马玉玲手里的绣花针没停,“就剩这对枕套了,得赶在他们搬新家前绣好才行。”
“你别管我,睡你的吧。”
她手里在绣的是一对并蒂莲花,旁边还用金线点缀着几条游鱼。
已经完成了一小半,工序繁杂。
之前苏家风光时,这些事那用得着马玉玲做?
别说针线活,绣花针她都不知道怎么捏。
眼下这手艺,还是下放时太牵挂孩子,晚上睡不着,跟隔壁的一个大姐学来的。
想孩子时,她就绣东西。
尤其是内疚苏青梨嫁人时,她没能在身边,硬是一针一线的缝出一套被褥缎面来。
他俩回来时,那被套面就装在苏建国背着的大包里,暂时没拿出来。
本来说赶在年关前把剩下那对枕套给绣好的。
今天眼瞅着就剩一对枕套没完工,眼瞅着苏青梨要去部队随军,她加班加点,也得把东西给赶出来。
看马玉玲绣得专注,苏建国没再说什么。
他侧躺在床上,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
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啊。
隔壁房间。
沈宴臣正跟牛犊子似得,抱着苏青梨原地转圈。
房间温度炙热。
苏青梨被折腾的满头细汗。
她生怕会被父母听到,在沈宴臣腰窝里轻掐了一把,“轻点,别跟蛮牛似得。”
沈宴臣咧嘴一笑,搂着苏青梨把她摁在床上。
得寸进尺的同时,贪婪嗅着她的脖颈,声音压得分外低哑,“媳妇儿,多亏了你,咱们才能分到一号院那边,以我的身份只能住在五号院区。”
“这两天咱们就开始收拾东西,然后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