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梨冷眼盯着张翠花,“是过来看我爸妈,还是来骂街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妈,做人还是坦诚些好,谎话说多了,小心下雨遭雷劈!”
“我……”
张翠花被怼,又急又气,索性破罐子破摔,把心里话全说出来,“老大家的,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媳妇就做的不对!”
“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忘了你们老苏家被抄家时的恐怖了吧?”
“你爸妈是黑五类,只会牵连咱们,你接他们来住两天就算了,赶紧把他们送走,划清界限啊,免得以后我们家宴臣再被牵连了前程。”
“你不知道心疼宴臣,我的儿子,我心疼!”
沈宴礼低着头,一不发。
说实话,来县城的路上,他已经劝了一路。
可不管他说啥,张翠花都不听。
尤其身边还有个煽风点火的叶岚音,每次都上蹦下蹿的挑唆,生怕张翠花气性小。
果然,叶岚音眼瞅着苏青梨过来,立即瘪嘴,“嫂子,我觉得妈说的对,做人就不能像你这么自私。”
“大哥好歹是吃皇粮的正连长,那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认下你爸妈这样黑五类的亲戚呢?这不是往他脸上抹黑嘛!”
“还有这小院,老话说得好,出嫁从夫,你的东西就是咱们老沈家的东西。”
“而且我猜的没错的话,买这个小院时,肯定大哥出了钱的。”
他们的对话,清晰传进站在屋里的苏建国和马玉玲耳朵里。
身为文化人,不管是苏建国,还是马玉玲,都不是这种市井泼妇的对手。
他们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哆嗦,却想不到该怎么回怼对方的胡搅蛮缠。
只觉得遭受了奇耻大辱,天旋地转地几乎站不住。
“……老苏,这……就是咱们的亲家?”
马玉玲气得直掉泪,“阿梨她,怎么摊上这么个婆婆?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啊!”
“唉……是咱们无能,牵连了孩子。”
苏建国重重叹气,“走,咱们绝不能丢闺女的脸,就是上街要饭,咱们也不在这儿住。”
“对,就算是去要饭,去沿街乞讨,也不能让女儿丢这个人!”
老两口互相搀扶着,把门打开,“不用你们赶,我们自己走!”
张翠花立即得意仰起头,“知道错了吧!哼,赶紧从这院子滚出去,别拖累孩子了。”
“够了!”
苏青梨清冷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瞬间盖过所有的吵闹。
她的右手里凭空多了一条乌黑油亮的马鞭,猛地甩出去炸响个鞭花,“这是我的家,我看谁敢让我的父母滚!”
说着,她用鞭子指向张翠花,“你?”
然后又指向叶岚音,“还是你?”
“你们这种无耻的嘴脸,也配在我面前卖弄?”
看到那鞭子,张翠花和叶岚音瞬间想起被支配的恐怖,纷纷往后缩了好几步。
直到彻底远离苏青梨扬鞭的距离,这才心有余悸拍起胸口。
要命!
一旦被那鞭子抽中,身上就火辣辣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