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挨顿打,让她给亲家下跪,她也要找到苏青梨,把这笔钱给拿出来!
很快,张翠花就来到四合院门前。
然而大门紧闭着,外面还上了锁。
人呢?
都去哪儿了?
张翠花蹲在门口站了半天,都没等到人回来。
好不容易有个邻居路过,她连忙走过去打听,“大妹子,这家人怎么不在啊?”
邻居打量了张翠花一眼,“看你有点面熟呢,哦,我想起来,你就是那个经常来要钱,被打出去的恶婆婆吧?”
话刚说完,邻居就不太好意思地捂住了嘴,“不是,咳咳,我没别的意思,呵呵。”
张翠花心里骂对方是个长舌妇,脸上却只能堆着假笑,“没事,我就想问问,我亲家他们这是去哪儿了,怎么不在。”
邻居摇摇头,“不太清楚,早上我出门时遇到徐大妈,她说好像要去军区大院,给青梨那丫头送点好吃的,估计这会儿是去了吧。”
“你要是有事啊,就再等等,兴许吃过饭她们就回了。”
撂下这两句话后,邻居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街坊四邻的,都知道苏青梨有个刻薄又难缠的乡下婆婆,经常过来打秋风。
因此邻居也懒得给好脸色。
张翠花讨了个没趣,又在门口等了会儿,彻底没了耐性。
沈宴礼还昏沉沉躺在医院等着救命呢!
她不能干耗在这儿!
咬了咬牙,张翠花又紧赶慢赶跑到军区。
可不管她怎么说,守门的卫兵都不让进去。
实在没了办法,张翠花只能骂骂咧咧的离开。
她累出了一身汗,半个子都没弄到,灰头土脸的回了医院。
刚进门,值班的护士就来催她,“大娘,你儿子这治疗费该交了,手术费七百多,加上住院的,总共是一千三百二十六块七毛。”
“钱钱钱,就知道要钱,张嘴就要一千多,你们怎么不去抢啊!”
张翠花眼一瞪,“我看你们都忘了,医院是人民的医院,你们现在这是骑在人民头上喝血!敢乱收费,我就去告你们!”
值班护士哪见过这样的泼妇,被她的大嗓门给吓到,连忙去把主任给喊来。
等主任过来时,张翠花还站在走廊里嚷嚷,“我看之前批斗的还不彻底!你们这些黑心的臭老九,只会欺压老百姓,张嘴闭嘴出了钱,半点医德都没有!”
“你们院长呢?让他出来!我倒是要好好问问,今天这个钱交不上,是不是就要把我儿子给赶出去?”
“什么人民医院,我看干脆改成资本家医院得了!”
主任听得脸色分外难看。
说实话,里面凡是有实力的医生,之前哪个没挨过批斗?
眼瞅着这五尺高的农村妇女就是块臭滚刀肉,谁也不想惹一身腥臭。
等下人救好了没奖励,大帽子倒是扣了一堆,再落个清算游街,那才划不来!
主任想了想,只能走过去安抚张翠花,“这位同志,请你先冷静点,你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我会尽量帮你申请点补助。”
“咱们医院本来就是为了救死扶伤,不可能因为家里有难处凑不齐医药费,就把病人给赶出去的。”
“交不上费用,就把病人给赶出去。”
“要是今天实在困难,明天再凑钱交上去也行,就别为难这位小护士了。”
张翠花本来就想耍穷横,听到主任这么讲,拍着大腿哭起来,“哎呀领导啊,不是我不缴费,实在是我们家真有困难啊!你一定要帮帮忙!”
“我家这个小儿子命苦,娶了个歹毒婆娘,被砍得没了半条命,我一个老婆子,上哪儿弄钱去给他看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