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们虚张声势的吼着。
那疯子却不依不饶哭嚎着,被掀翻的桌子绊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哭嚎起来。
“瞎、瞎了你们的狗眼!”
“我不是疯子,我是叶岚音!是沈宴礼的媳妇儿!”
“我还没死,他不许结婚!更不许娶任何人!”
这歇斯底里的哭喊,尖锐刺耳,比鞭炮声还响。
唢呐班子愣住了,停下了手里的家伙。
大家都看着这个满身污秽的女人,满脸的不敢置信。
整个喜庆的院子,更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疯婆子,居然是叶岚音?
大家短暂震惊后,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有胆大的女人走过去,撩起那疯子脏兮兮的长发,露出一张更脏的脸。
可即便如此,那熟悉的五官,还是一目了然。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这……这真是叶岚音啊!村长的闺女!”
“还真是!她都失踪了这么久,之前不是听说……跟人跑了么?”
“造孽啊!之前多富态的姑娘啊,现在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都瘦脱了像!”
“啧,混成这样还有脸回来?都跟沈家老二离婚了,凭啥过来闹啊!”
村民们撇着嘴议论起来,神情各一。
有同情的,有鄙夷的。
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之前叶岚音没出嫁时,仗着是村长的闺女,眼睛长在头上谁也瞧不上。
后来嫁给沈宴礼,光彩礼就收了足足两千块,那可是十里八乡的独一份啊!
只这两点,就羡慕坏了不少同龄人。
可最后呢?
呵。
叶岚音好吃懒做,嫌贫爱富,听说脑子还有点不好使,大家的那颗妒忌心才稍稍收住。
不少父母更是拿叶岚音当典范,回去训斥自己孩子学着点,别不省心把好好的日子给过得稀烂。
这不,活脱脱的范本又升级了!
不安分守己,以后过得比乞丐还不如!
而此刻的苏青梨,就坐在人群外的主桌上。
俩个小家伙睡下了,徐玉梅陪着在他们的房间休息。
她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出来感受下新婚的喜气。
结果刚坐下端起杯茶,就目睹了这么荒诞的闹剧。
关键这闹剧的中心,还是之前跟她不对付的叶岚音。
苏青梨嘴角微微扬起,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清冷的目光,瞥向躺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叶岚音。
重活一世,却把日子过成这样?
只能说,自作自受。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劈天盖地的鞭炮声。
大家脸色纷纷一变。
完了!
这么大的阵仗,是新娘子进门了!
可叶岚音这个疯婆子刚掀翻了喜桌,正倒在地上哭嚎呢!
唢呐班子对视一眼,跟着鞭炮声吹起了百鸟朝凤。
好在这喜庆声穿透云霄,硬是把叶岚音的哭声给压了下去!
负责迎新娘的几人立即涌出院子,各司其职。
管事的本家叔叔赶紧催那几个后生,“赶紧的啊,新娘都要进门了,把人弄出去!”
大门口。
新娘子王秀琴穿着崭新的红底碎花的棉袄,辫子上扎着大红头绳,坐在同样扎着红绸子的二八大杠后座上。
由几个本家的兄弟护送着,来到了沈家小院门外。
她今天特意擦了亮白的雪花膏,怯生生勾着头,一脸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