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离着余家老宅不算远,老旧的城区烟火气很足,余音刚到余家的时候,晚上总是悄悄的溜出来闲逛,随便买几串面筋烤肠,边走边吃,灌了满嘴的风也没事。
街边的小吃还在,余音却什么也吃不了,接连几天只能喝稀粥了。
“听章特助说你带着妹妹去祭拜父母了?”余音没等他回答,接着说道,“这么些年你觉得愧对父母,都不去的,这次终于能坦然面对了。”
余音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总是走的乱七八糟的,也不看路,只盯着路边的商铺,每次都是应朝生在身后控制着她的方向,生怕忽然冲过来的自行车剐蹭到她。
可今天她走的笔直,头也一直低着。
“那家店里有,你陪着我过去吃个散伙饭。”余音说着就往街对面走,应朝生一把拽住她,“有车,等会。”
五十米开外有辆开的跟蜗牛爬似的,足够走过去的,可应朝生还是拽着她等了好一会。
一碗荷叶粥配着茶叶蛋,一碗牛肉面,摆在桌上许久都没人动。
“章特助那里的文件我会让她再送过去,你签上字。”应朝生拿起碟子里的茶叶蛋,在桌上轻轻的敲了敲,“别跟我置气,赚那些钱的时候,就是想着留给你的,我怕你商场买条裙子都要犹豫再三,怕梁绕养不好你,我不想你以后开口跟梁绕要生活费。”
余音吃着粥,自嘲似的笑了笑,然后伸手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两张银行卡来,推到应朝生的面前。
“有张卡是你给梁家的,说是我的生活费,一分没动。”余音看着蛋壳从应朝生的手指间滑落,眼底酸酸的,“那张卡是你给我的零花钱,这么多年我就用过几次,买了衣服,里面剩的很多,你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