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觉得不错吧？”

林书禾把她的反应当成了认可和嫉妒，下巴抬得更高了。

“其实这幅作品，冯大师也看过了。”

“冯大师还夸我很有想法，很有天赋呢。”

林归晚的视线越过她，落在了前排一位头发花白、神情严肃的老人身上。

那就是冯大师，可他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欣赏。

她收回目光，看向林书禾，语气轻飘飘的。

“是吗？”

“这作品是怎么来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林归晚没有直接戳破林书禾的谎，但直勾勾的眼神还是看的她有些心虚。

但林书禾早已习惯了颠倒黑白。

“姐姐一定是嫉妒了吧？学了那么多年，又是出国深造，结果还不如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林书禾把林归晚的种种表现归咎于心里不平衡。

想到这，林书禾挺直了背，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林归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有再开口。

跟一个活在自己想象里的人争辩，毫无意义。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林鹤在林氏一众高管的簇拥下，大步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台前的林归晚，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即使是自己打电话要求林归晚出席，可看到林归晚这幅样子，他还是看着不顺眼。

当着众多媒体和宾客的面，他不能发作只能继续做戏。

林鹤脸上迅速堆起一个慈父的笑容，径直走到姐妹俩身边。

“各位媒体朋友，这是我的两个女儿，相信大家也都认识了。”

他亲热地揽住林书禾的肩膀，满眼都是骄傲。

“这次林氏新产品就是由我小女儿设计的，作品名字是‘暖’，说的就是家庭的温暖。”

林归晚面无表情，任由他把自己和林书禾一起推到台前，在闪光灯下，扮演着一个和睦家庭的假象。

林书禾得了父亲的力挺，更加得意，站在台上，滔滔不绝地曲解着那副作品的内涵，把原作里那种原始、野性的力量，硬生生解说成了家的温馨。

霍津衍站在会场后方的阴影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牢牢锁定在林归晚身上。

她看起来冷静从容，看来今天也是有备而来。

会场里，并非所有人都像那些门外汉一样，听得津津有味。

被奉为座上宾的冯大师，眉头自始至终都紧紧地皱着，脸上是不加掩饰的不耐。

周围的吹捧声一浪高过一浪，林书禾被这些虚假的赞美捧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她转过头，再次向林归晚发难，声音里满是炫耀。

“姐姐，你做设计那么多年，就算现在有很多合作，也不能没有自己的思想，总是做那些千篇一律的东西，怎么能说自己是学设计的呢？”

林归晚看着林书禾这么猖狂的炫耀，终于有了反应。

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故作不解地偏了偏头，视线投向了前排的冯大师。

“那可不一定。”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周围人的耳朵里。

“而且我看，冯大师也不像你说的那么欣赏你啊？”

林归晚的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林书禾的脸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在林书禾和冯大师之间来回逡巡。

林书禾的脑子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