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在耳边凄厉尖啸,刮得耳膜生疼。
林宇脚下的《风驰术》已经运转到了极限,每一步踏出,都要消耗巨大的灵力。
身后的压迫感,并没有因为刚才的算计而减弱分毫,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恐怖。
那个疯子动真格了。
之前的追逐,对方多少带着点猫戏老鼠的心态,并不急着下杀手。
但现在,那股毫不掩饰的杀意几乎凝成了实质,像是一把尖刀顶在林宇的后背上。
筑基期修士全力爆发的速度,快得惊人。
双方的距离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
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
林宇能清晰地听到身后那沉重的破空声,以及树木被粗暴撞断的咔嚓声。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之前的伤口经过这一路狂奔,早已有些崩裂的迹象,隐隐作痛。
按照常理,这时候他应该立刻调动丹田内的阳液,修复伤势,保持最佳状态。
但林宇没有。
他反而强行运转灵力,狠狠冲刷过胸腹间的几处经脉。
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在胸前的衣襟上,瞬间染红了一大片。
原本愈合大半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顺着破碎的衣衫渗出,滴落在沿途的草叶上。
林宇的脚步也随之变得踉跄起来,几次差点摔倒,速度明显慢了一线。
这很疼。
但他必须这么做。
面对一个发了疯的筑基强者,任何一点实力的保留都可能成为取死之道。
但这种时候,比实力更重要的是心理博弈。
对方现在怒火攻心,理智所剩无几。
如果让他看到自己依然活蹦乱跳,像个没事人一样,只会更加刺激他的神经,让他不顾一切地透支爆发。
只有让他看到猎物已经濒临死亡,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他那根紧绷的弦才会稍稍放松。
只要他放松警惕,觉得胜券在握,哪怕只有一瞬间,那就是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