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中岳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有歇斯底里的咆哮,也没有放狠话。
他只是拍了拍那件并没有多少灰尘的执法长老法袍,动作慢条斯理,像是在弹去某种晦气。
那一掌被栖霞峰顶传来的力量捏碎后,他体内翻涌的气血虽然平复,但脸上的肌肉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那是被当众打脸后的生理反应。
他甚至没有去看一眼缩在角落里、已经凉透了的朱谷丰。
废物。
彻头彻尾的废物。
给了极品法器,给了三阶符箓,甚至自己还亲自下场拉偏架,结果还是把命送了。
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死了反倒是给宋家省粮食。
宋中岳转过身,视线在林宇身上停留了大概三息。
很平静。
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但林宇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躲在阴沟里的毒蛇给盯上了,后背上那层刚结痂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老狗,没憋好屁。
今天这个局被破了,但梁子是彻底结死了。
以前可能只是想废了他,现在,宋中岳想要的是他的命,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只要林宇还在外门一天,还在宋中岳的眼皮子底下晃悠,这把悬在头顶的刀就随时会落下来。
宋中岳收回视线,转身就走。
步子迈得很大,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人群尽头。
这就走了?
围观的几千名弟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原本以为还会有一场执法长老怒发冲冠、强行镇压弟子的戏码,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宋长老竟然就这么灰溜溜地认栽了。
广场上的气氛有些怪异。
所有人都在看着台上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想说话,又不敢出声。
林宇没管那些人怎么想。
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战利品。
拖着快散架的身子,林宇一步一挪地走到朱谷丰的尸体旁。
这货死相挺惨,脑浆流了一地,那身紫金色的道袍也被弄脏了不少。
林宇没嫌弃。
他弯下腰,熟练地在朱谷丰怀里摸索了一阵,拽下来一个绣着金线的储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