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城,青云驻地。
内堂的窗户紧闭,隔绝了外头嘈杂的叫卖声。屋里点着凝神香,烟气袅袅,却压不住那股子山雨欲来的沉闷。
李月飞把手里那卷刚解密的羊皮纸推到桌案中央,擦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作为驻守白云城的执事,他平日里也就是收收供奉,调节下散修纠纷,哪见过这阵仗。
一个是刚在外门大比上杀疯了的新晋魁首,一个是火急火燎赶来的外门长老。
“林师弟,查清楚了。”李月飞指着地图上标红的一处庄园,说话都带点小心翼翼,“城西三十里的赵家废园。昨晚有人看见宋家的人鬼鬼祟祟地往里运东西,还有女人的哭声。”
林宇盯着那个红点。
没说话。
但屋里的温度明显降了好几度。桌上的热茶不再冒气,反而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肖长风坐在旁边,手里那把折扇早就被捏变形了。他是一路追着林宇的飞舟过来的,生怕这根独苗在凡俗界折了。
“林宇。”肖长风叹了口气,打破了死寂,“既然确位置了,那就从长计议。宋家这次敢动手,肯定布下了天罗地网。据我所知,宋中岳那个老东西虽然被关了,但他那个在内门当执事的侄子宋天齐,前两天刚好回了白云城省亲。”
“宋天齐?”林宇抬眼。
“筑基后期。”肖长风敲了敲桌子,加重了语气,“而且是剑修。领悟了半步剑意的那种。你现在的状态,硬碰硬就是送死。”
李月飞也在旁边帮腔:“是啊林师弟,强龙不压地头蛇。要不咱们上报宗门,请执法堂”
“来不及。”
林宇打断了两人的劝说。他伸出手,指尖在地图那个红点上轻轻一按。羊皮纸瞬间粉碎,化作飞灰。
“等执法堂走完流程,黄花菜都凉了。”林宇站起身,拍了拍衣摆,“至于那个宋天齐半步剑意?”
他嗤笑了一声。
“也就是个半吊子。”
肖长风眉头皱成了川字。他知道林宇狂,但没想过狂到这个地步。筑基初期对上筑基后期,还带着“半步剑意”的加成,这中间的差距可不是靠狠劲就能抹平的。
“你莫非有个剑修强者的朋友?”肖长风突然盯着林宇,脑子里冒出一个离谱的念头,“或者是哪位内门师兄给了你保命的底牌?”
在他看来,林宇那日斩杀朱谷丰的一剑,虽然惊艳,但更像是某种透支潜力或者是借助外力的爆发。毕竟,筑基期领悟真正剑意,那是传说中才有的事。
李月飞也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