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暗卫身影淡去,如同一抹散开的烟。
柳长海收起戒指,理了理并没有褶皱的儒衫,面上的阴郁散去,换上一副沉痛惋惜的面孔。
身形微晃,原地消失。
栖霞峰后山,听风阁偏院。
院子里的梧桐叶落了一地,没人打扫,透着一股萧瑟。
柳如絮坐在石凳上,手里死死捏着那块从林宇那儿抢回来的血色玉佩。
指节发白。
三天了。
整整三天,她水米未进,把自己关在这个院子里。
脑子里全是那天林宇满身是血站在生死台上的样子,还有父亲那番关于“买断”的话。
一边是生养自己的父亲,一边是救过自己命、让她第一次动心的男人。
怎么选都是错。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柳长海走了进来,脚步很轻。
柳如絮没动,只是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像是在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还在闹脾气?”
柳长海走到她对面坐下,语气温和,透着一股无奈,像极了一个拿女儿没办法的老父亲。
柳如絮偏过头,看着那棵光秃秃的梧桐树。
“爹,你答应过我不动他的。”
“我是答应过。”
柳长海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那枚储物戒指,轻轻放在石桌上。
“叮”的一声。
清脆的磕碰声,在死寂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柳如絮视线扫过戒指,整个人僵住了。
这戒指她认识。
那天父亲就是拿这个,说要给林宇一条活路。
“这是什么意思?”
声音发颤,带着一丝不祥的预感。
柳长海指了指戒指,神色复杂。
“他走了。就在刚才,白云城那边传来的消息。”
“我给了他两个选择。”
“要么,拿上这笔足以让他修炼到凝液境的资源,离开栖霞峰,去别处逍遥快活。”
“要么,拒绝这些身外之物,选择留下来,和你一起面对接下来的风雨。”
柳长海顿了顿,观察着女儿惨白的脸色。
“结果你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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