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为客官,上回书咱们说到,赵怀瑾奉命带卫队接应二皇子入宫,心中对父王的反常举动存疑;
    而公孙纣与花似锦各怀鬼胎,皆盼借乱局夺取藏宝图。
    今儿个咱们就讲,宫门处厮杀惨烈,花贵妃一句“龙纹玉牌失窃”搅乱局势;
    赵怀瑾意外收到密信,竟得知“父王”是公孙纣假扮的惊天真相。
    赵怀瑾翻身上马时,玄色斗篷扫过马腹悬挂的银铃,叮当脆响碎在漫天寒雪里,格外清亮。
    他将那方绣着麒麟献瑞的荷包小心翼翼塞进衣襟,紧紧贴着心口的旧疤——
    合欢花的淡香混着体温漫上来,像母亲的手轻轻安抚,倒让胸腔里翻涌的慌乱心绪稳了几分。
    身后卫队的马蹄踏破积雪,朝着宫门方向疾驰,飞溅的雪沫落在冷硬的甲胄上,转瞬便凝成一层薄霜,透着肃杀之气。
    宫门处早已是人间炼狱。
    箭矢如密雨般掠过宫墙,密密麻麻钉在朱红门板上,箭羽嗡嗡震颤不止,像无数只振翅的蜂虫;
    大皇子赵珩的人马举着“嫡长承统”的明黄旗帜,死死堵住正门,刀刃上的血迹冻成暗红冰碴;
    刀光剑影里,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温热的鲜血在雪地里洇开大片暗红,很快又被新落的雪花覆盖,只留下深色的印记,触目惊心。
    二皇子赵瑜的精锐穿着玄黑重甲,正借着盾牌掩护往宫门内冲,喊杀声震得檐角积雪簌簌坠落,砸在地上发出细碎声响,却被厮杀声彻底淹没。
    “赵世子来了!睿亲王府的人来了!”
    不知是谁在混乱中喊了一声,原本胶着的厮杀竟顿了半拍,双方人马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赵怀瑾一行。
    赵怀瑾勒住马缰,目光扫过尸横遍野的雪地,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
    这般血腥场面,他虽早有预料,亲眼所见仍觉心悸。
    他翻身下马,亮出睿亲王府的玄铁令牌,声音穿透混乱的喊杀:
    “奉父王令,接应二皇子部入宫护驾,谁敢阻拦!”
    “荒谬!”
    大皇子的副将立刻怒喝,声音里满是质疑与愤怒,
    “睿亲王素来中立,从不掺和皇子争储,怎会突然帮二皇子这逆贼?
    定是你们串通谋逆,想借护驾之名夺位!”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已擦着赵怀瑾的耳畔飞过,“钉”地一声狠狠钉在身后的旗杆上,箭羽兀自剧烈颤抖,带着致命的寒意。
    赵怀瑾拔剑出鞘,剑身寒光映着雪色,格外凛冽:
    “宫中有变,先帝梓宫尚在,先护陛下灵柩为重!再敢阻拦者,便是阻碍护驾,以谋逆论处!”
    话音刚落,身后的卫队立刻举盾上前,与大皇子的人狠狠撞在一处,兵刃交击的脆响、士兵的呐喊声再次响彻宫门,比先前更显激烈。
    他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颤——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参与厮杀,可眼角余光却瞥见宫墙拐角处,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速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就在这时,长乐宫方向突然传来钟鸣。
    不同于先前丧钟的沉郁绵长,那钟声急促得像警报,一下下敲在人心上,带着紧迫感。
    花贵妃的贴身内侍连滚带爬地冲出宫门,发髻散乱,衣衫染血,声音嘶哑地嘶喊:
    “贵妃娘娘有令!陛下随身的龙纹玉牌失窃了!四皇子殿下已被当场扣查,疑是盗牌贼!”
    这话如惊雷炸响在混乱中,所有人都愣住了。大皇子赵珩当即高喝:
    “定是老四想偷先帝遗诏!随我入宫拿贼,绝不能让他得逞!”
    二皇子的部将也趁机下令:
    “赵世子开路,我们随你-->>一同入宫护驾擒凶,护住先帝梓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