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的微微捏紧放在膝上的手指,一如在一个并不相熟的年长长辈面前那般局促,犹如做错事那般张口,羞耻于坦诚自己做的不够好,讷讷的声音软如莺啼:“我在谢家一切都好的。”
轻叩在膝上的手指顿住,沈肆长长吐出一口气。
所有的一切思绪,都在她那句一切都好的声音里戛然而止。
他看着马车顶上那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飞鹤,展翅飞入云端,白云密布,重重迷障,不见高处仙人真身。
情与欲,于他来说,是深不见底的迷雾深渊,他亦无法窥见真正的自己。
到底是情生欲,还是欲生情,还是他们本就相生。
他最后再坐直了身躯,神情昏暗又幽深的看季含漪最后一眼。
对于沈肆来说,这大抵是他的最后一眼。
他已要到了结果,往后便再也不会见她。
女子柔软饱满的脸庞愈加妩媚,湛湛细眉的下的眼睛里点光闪烁,她看着他,带着畏惧紧张,耳坠子亦在不安的乱颤。
季含漪被沈肆这样的眼神看得心慌,心慌的甚至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她甚至在脑中胡乱的想着,这样的眼神她好似见过的。
但她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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