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微微起身,到底克制住了自己,轻叩车厢。
文安早就早外头侯着,见着主子又吩咐,赶忙上前。
沈肆让文安去准备好醒酒的汤药来,文安应着,心里头却是为主子惋惜。
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正经了。
现下谢夫人既然醉了,这儿又没别人,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那谢夫人还能不从么?
不然就主子这万年冷淡的面容,只怕那谢夫人一辈子都不知晓主子喜欢她。
只不过文安想归想,但做事还是很麻利的,很快醒酒汤便送来了,还给容春也准备了一碗。
马车内的沈肆接过药碗,弯腰将一勺药送去季含漪的唇边。
只是醉酒睡去的人显然并不想配合,偏着头就是不愿饮。
季含漪几乎没什么小性子,从前整个人都是软糯糯的,倒是这会儿像是被扰了梦,下意识的伸手推开,汤药却撒在了领口上。
沈肆低低一声轻叹,历来冷清的眼神已含了点点柔情,用帕子替她领口擦了擦,又弯着腰,沙哑的低低哄着她一点点吃。
季含漪还是很听话的,即便醉了,也没有使性子,推了几回就乖乖的张嘴,她性子历来软,谁与她说软话,她便心软了。
其实沈肆从来都知晓关于季含漪的一切,她的性子,她的喜好,只是她未必了解过他。
喝了半碗的醒酒汤,那红艳的唇瓣上染上水色,沈肆见她紧闭的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珠,才伸手为她擦去。
只是离开时却被一只软软的手指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