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计,唯有开源节流。”
齐衡有所准备,沉吟道:“当务之急,是盐税。”
“哦?”
崇平眼神一亮:“卿细之。”
齐衡道:“巡盐御史林如海,在两淮推行新盐税制,颇见成效。三年来,给朝廷多输送盐税超300万两。若非如此,只怕财政早已支撑不住。不过他这一去,新政固然停滞,连盐税都难收上来。需得速派得力之人,前去接替他。”
崇平慢慢冷淡下来。
“元辅认为,谁人合适?”
“长芦盐道徐少康,尽忠勤勉,擅财税之法,或为合适人选。”
“徐少康?”
崇平不置可否。
徐少康,乃是浙党骨干。
浙党在朝中本就势大难制,几成尾大不掉,连首辅齐衡本人也是浙党出身,觊觎两淮盐务久矣,崇平岂可轻易将这要害职位,再交给浙党?
崇平摇头:“两淮盐务乃是财税重中之重。林如海去世,确实不可长期空缺。”
“此事速交由内阁廷推。徐少康也可列入其中。”
齐衡恭敬道:“是。”
崇平这话,等于没说。
因为齐衡作为元辅,本就有推荐徐少康做候选人之权。
崇平脸色更加阴刻,沉声道:“还有朝廷严令限期半年,令各地清理亏空,追比欠款一事,办的如何了?”
齐衡面色肃穆:“朝廷命令已下,但各地历年亏空数额巨大,各地官员都在叫苦连天,希望能宽恩延期些,好筹措银两。”
崇平冷漠:“他们占了朝廷这么久的便宜,弄了这么大的亏空,朕还没找他们要利息,还叫苦连天?限期半年!多一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