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半夜过来?”一个穿马褂的老者拄着拐杖,语气不善地看向湄若,
“小姑娘,这里是汪家基地,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湄若没等汪名开口,先往前走了一步。她没说话,只是眼神一扫,一股无形的威压便散开。
议事厅里的喧哗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觉得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呼吸一滞。
“是我让他召集各位的。”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有意见?”
八字胡男人被她的气势压得一愣,随即更怒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话没说完,他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不仅是他,议事厅里的所有人都像被钉在了原地,四肢僵硬,连眼珠子都转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湄若一步步走近。
“你做了什么?!”有人惊恐地低吼,声音里带着哭腔。
“都消停一会。”湄若嫌他们吵,皱了皱眉,“等会儿就能动了。”
她指尖连弹,一道道黄符如雨点般飞出,精准地贴在每个人眉心。
朱砂纹路激活的瞬间,议事厅里响起一片压抑的痛呼,此起彼伏的抽搐声混在一起,像群被投入沸水中的虾。
汪名安静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看与自己无关的事。
忠心符可是稀释了她的血,汪家人是不可能挣脱的。
不过片刻,痛呼声渐渐平息。
那些刚才还怒气冲冲的汪家高层,眼神一个个变得平和,再看向湄若时,都带上了与汪名如出一辙的恭顺。
“老板。”
“老板。”
异口同声的称呼在议事厅里响起,整齐得有些诡异。
湄若环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现在高层都在这吗?”
汪名上前一步,像汇报工作似的回道:“回老板,还有两位负责外务的没在,他们常年在外联络生意,不在基地。”
湄若“嗯”了一声。外务负责人,常年不在家,想来也翻不出什么浪,反正有汪名压着,暂时不用管。
她却没料到,这两个漏网之鱼,日后会给她惹来不大不小的麻烦。
“行了,都散了吧。”她挥挥手,“汪名留下,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天亮后听汪名安排。”
“是,老板。”众人躬身应道,转身鱼贯而出,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刚才的嚣张跋扈荡然无存,只剩下训练有素的顺从。
议事厅里很快只剩下湄若和汪名。
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小了些,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老板,接下来……”汪名请示道。
“明天开始,清点汪家所有能调动的人力和武器,三天后,我要在长春看到你们的人。”
湄若走到地图前,指尖点在长春的位置,“具体任务,到时候会有人跟你对接。”
“是,老板。”
湄若没再多说,转身走向门口。
黑色的身影融入走廊的阴影里,很快消失不见,仿佛从未踏足过这汪家基地。
汪名站在空荡荡的议事厅里,看着地图上被指尖点过的位置,眼神平静无波。
只有眉心那道淡淡的红痕,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