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心中畅快，这老虔婆也有今天！

多年来被太夫人压制的怨气，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但她面上却还是装出焦急的模样。

“快！快扶住太夫人！”沈柔指挥身后的婆子，“母亲这是旧疾复发了！”

几个粗壮婆子一拥而上，试图控制住还在学狗叫的太夫人。

太夫人挣扎得厉害，甚至要咬人。

“拿绳子来！”沈柔当机立断，对管家命令道，“小心些，别伤着太夫人。她这是疯病发作，控制不住自己。”

管家连忙命小厮取来绳索，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太夫人捆绑起来。

太夫人被制伏在地，依旧汪汪直叫，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模样十分狼狈。

“快去请张大夫来！”沈柔高声吩咐，确保围观的众人都能听见，“母亲的疯病多年没有发作了，今日定是见夫君受伤，急火攻心所致。”

这话一出，彻底坐实了太夫人患有疯病的事实。

从今往后，无论太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用“疯病发作”来解释了。

沈柔让人将太夫人抬回院内，又命人将宋昭衡小心抬到了卧室。

处理完这一切，她才转向围观的百姓，微微福身。

“家门不幸，让诸位见笑了。还望诸位念在侯府平日待大家不薄，不要过多议论家母的病情。”

众人连连应下，但沈柔心知，不用等到明天，太夫人发疯的消息就会传遍京城。

这正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安排好一切后，沈柔看也没看宋昭衡一眼，直接带着两个女儿往宋玉蝉的院子走去。

一进院门，沈柔长长舒了口气。

她拉着宋玉蝉的手，眼中满是愧疚。

“蝉儿，母亲对不住你。”沈柔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来，母亲太过懦弱，让你受委屈了。”

宋玉蝉惊讶地看着母亲。

“母亲何出此？女儿不曾受什么委屈。”

“你还想瞒我？”沈柔眼圈泛红，“青莲观那样的鬼地方，你一去就是这么久。我原以为是你自己性子倔强，非要离家修行，如今才知道其中另有隐情。”

宋玉蝉垂下眼帘，心中百感交集。

原来母亲并不知情，那为何当初父亲会那么说？

“母亲，其实当年……”宋玉蝉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隐忍，“当年并非女儿自愿去青莲观。是父亲强行送我去的那里。”

沈柔脸色顿变：“什么？不是你主动要求去祈福的吗？”

宋玉蝉摇头，眼中泛起泪光：“我在府中屡屡顶撞祖母，父亲说送我去观里暂避风头。我原以为只是小住几日，谁知一去就是三年。在观中第二个月，我实在受不了那里的清苦，曾托人带信给父亲，恳求他转告母亲，接我回家……”

“什么信？”沈柔声音颤抖，“我从未收到过什么信！”

宋玉蝉继续道：“后来父亲来观中探望，我当面求他，说宁愿回家受祖母责罚，也不愿再在观中受苦。父亲却说这是为我好，要我安心修行。”

沈柔猛地站起，脸色铁青：“你父亲从未向我提起这些！如果知道你在观中受苦，我怎会坐视不理！”

话音刚落，沈柔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宋昭衡！你好狠的心！”沈柔浑身发抖，“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就在这时，宋卿棠的心声突然传入宋玉蝉耳中：

父亲何止对大姐狠心？他心中只有外室生的宋云霜，我们这些嫡女，不过是他为心爱女儿铺路的踏脚石罢了。

宋玉蝉如遭雷击，猛地看向宋卿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