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拥挤的甬道内已倒下了数十人,尸体阻碍了前进的道路,活着的奴隶惊恐地缩在盾牌后,推搡着,哭喊着,队伍陷入了一片混乱。
索伦士兵在后方的厉声呵斥和弓箭射击,在这一刻似乎也失去了部分效力。
面对这种看不见敌人,却时刻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境地,原始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密集的枪声在山谷间回荡,如同死神的鼓点。
每一声精准的枪响,几乎都伴随着甬道中一个生命的消逝。
奴隶队伍的伤亡数字飞速攀升,伤者的哀嚎与濒死的惨叫声连绵不绝。
巨大的心理压力和身边同伴不断倒下的惨状,终于压垮了一些奴隶的神经。
有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扔下手中的盾牌或推车的木杠,不顾一切地转身向后逃去。
然而,他们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后方压阵的索伦弓箭手无情射杀,尸体滚落在地,成为对其他人最直接的警告。
盾车缓慢前行,车轮碾过满地的尸体和血泊,发出令人牙酸的黏腻声响。
“不许回头!往前走!不想死的就往前冲!”一个身材粗壮、面目凶狠的奴隶头子,声嘶力竭地吼叫着,用手里的粗木棍疯狂抽打身边犹豫不前或试图退缩的奴隶。
他因为之前“表现积极”,镇压奴隶反抗有力,得到了索伦人的赏识,被提拔为这小队奴隶的头目,甚至还被许诺,只要这次攻城立下功劳,回到弗罗斯加德后就准许他加入正式的索伦兵团,摆脱奴隶身份。
因此,他格外卖命,试图用同伴的鲜血铺就自己的晋升之路。
“用手护住面门!缩在盾车后面!别想着跑!”他继续大喊,试图维持住摇摇欲坠的阵型。
然而,他这显眼的指挥和吼叫声,无疑也引起了甬道阵地上守军的特别注意。
一名守军弓箭手,冷静地调整呼吸,眯眼瞄准了那个在混乱人群中格外活跃的身影。
弓弦震动,一支利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从上方疾射而下!
“噗嗤!”
箭矢精准无比地从奴隶头子的张大的嘴巴射入,锋利的箭镞瞬间穿透了他的后脑!
他所有的吼叫戛然而止,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的呆滞,身体还保持着挥舞木棍的姿势,僵直了一瞬,然后重重地向后栽倒,溅起一片泥泞的血水。
头目的突然暴毙,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本就惊恐万分的奴隶们彻底陷入了恐慌。
“头儿死了!”“快跑啊!”幸存者们发一声喊,再也顾不得什么命令,转身就向后方溃逃。
但他们的求生之路同样被死亡封锁,还没等他们跑出多远,一阵密集的箭雨就从他们身后的索伦本阵射来!十几名跑在最前面的逃亡者瞬间被射成了刺猬,扑倒在地。
“后退者!格杀勿论!”索伦军官冷酷的声音如同寒冰,击碎了奴隶们最后一丝侥幸。
前有精准射杀的守军,后有毫不留情的己方弓箭,奴隶们被彻底夹在了死亡的夹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