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是毒辣辣的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炙烤着无垠的沙漠。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灼热感,吸入的不是氧气,而是火舌。
脚下的黄沙被晒得烫脚,仿佛要融化鞋底,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滚烫的沙砾甚至会钻进鞋里,摩擦着皮肤。
视线所及之处,除了起伏连绵、耀眼得令人目眩的沙丘,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色彩。
天空是那种近乎残酷的湛蓝,没有一丝云彩,只有一轮无情的烈日高悬。
远处的景物在热浪中扭曲、晃动,形成虚幻的海市蜃楼,引诱着又折磨着疲惫的众人。
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刚一渗出就被蒸发,在皮肤上留下一层细密的盐霜,紧绷而刺痛。
嘴唇干裂得像久旱的土地,每一次开合都可能扯破皮肤。喉咙里更是干得冒烟,每一次吞咽都带着灼痛感。
四周静得出奇,苏难发出粗重而艰难的喘息声,偶尔风吹过沙丘时扬起的细沙摩擦声。
那种寂静和酷热一样,令人感到窒息和绝望。体力在飞速消耗,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双腿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众人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高温和缺水让大脑嗡嗡作响,只想躺下来,哪怕只是片刻的休息。但理智又在不断警告,一旦倒下,就可能再也起不来。
马茂年指着一个沙坑,脸上带着惊喜,虚弱的喊着:“有水,好清澈的水啊,给我水。”
听到马茂年说话的众人抬起头看过去,眼神恍惚,兴奋的咬紧牙关,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朝着那片绝望的金色海洋中,机械地、艰难地挪动着,向着那眼中反着光的沙坑,仅仅是为了活下去,一个借着一个的滚落下去。
而有着汪明月时不时补充水分的吴邪,黎簇还有王萌四人,则是疲惫的坐在沙子上。
黎簇抬起手指着沙坑里眼神恍惚扒拉沙子的马茂年等人,有一些不忍,沙哑着嗓子说着:“吴邪,他们这是怎么了?那里明明没有水啊。”
吴邪喝了一口水缓解身体的不适,瞥了一眼沙坑中逐渐失去意识的众人,淡淡的说着:“那是他们在高温的炽热下,身体极度缺水的情况下,大脑的潜意识为了增加存活率而欺骗眼睛和感官而看到的幻觉。”
王萌躺在沙子上眯着眼睛,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的说着:“不愧是我老板,知道的就是多。”
滚烫的沙子,闷热的环境,呼吸中都带着热气,汪明月懒散的躺在沙子上,一点也不想说话,只想让酸痛的腿好好休息一下。
在沙漠里行走比在土地上行走要费力的多,汪明月这会儿是真的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啊。
闷热的风吹来了微弱的铃铛声,汪明月闭着眼睛随手拽了一个人的衣服,懒懒的询问着:“有什么东西靠近了,好像是铃铛声。”
话语微顿,汪明月豁然坐起身,睁开眼睛转头看着吴邪,表情带着一些疑惑的询问着: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干巴老头马日拉好像说过,这方圆十几里内是没有补给点的对吧?”
“那这逐渐靠近的铃铛声是什么情况?”
吴邪眯了眯眼睛,仔细倾听,并没有听到声音,看汪明月这笃定的态度,也没有说什么废话,指着沙坑里昏迷的人,淡淡的说着:
“来的人是友是敌还不清楚,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汪明月已经能听到比较清晰的铃铛声了,爬起身一脚把王萌踹下苏难他们爬着的沙坑里,对着吴邪说着:“我帮了王萌一把,他现在和马茂年他们一样,你要不要我帮你?”
吴邪同情的瞥了一眼王萌,摇了摇头,淡淡的说着:“我有办法,不用管我。”
黎簇皱了皱眉,疑惑的询问着:“装昏和真的昏迷差距还是挺大的,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