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警惕地站在大厅入口,手电筒光柱在一排排死尸上缓缓扫过,僵持了片刻,那些死尸依旧保持着低垂头颅的姿态,胸腔的起伏似是错觉,并未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
黑瞎子轻笑一声,晃了晃手电筒,收起手枪:“暂时安全。”汪明月也缓缓放下长刀,眉头却依旧紧锁,目光仍在死尸间逡巡。
就在这时,黎簇突然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半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后背的疼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你怎么了?”汪明月连忙上前扶住他。黑瞎子也蹲下身,手指在黎簇背上轻轻摸索,突然一掌重重拍在他的后心!
“咳!咳咳!”黎簇被打得向前一扑,直接跪在地上,单手撑地,右手紧紧捂着嗓子,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片刻后,他猛地张口,一截约莫手指长、还在微微蠕动的青绿色树枝被吐了出来,落在地上扭曲着,表面还沾着血丝。
随着树枝被吐出,黎簇背上的剧痛瞬间消退,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里满是惊恐,指着地上还在蠕动的树枝,声音都在发颤:“我的天呐?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会吐出这个东西?”
汪明月蹲下身,摸了摸黎簇的额头,又检查了他后背的伤口,眉头舒展了些:“伤口的炎症退了些,先休息会儿,我们再找出口。”
黑瞎子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弯腰捡起一根细铁丝,俯身戳了戳地上蠕动的树枝,冲着黎簇挑了挑眉,笑得一脸欠揍:“恭喜你啊,黎小簇,开到隐藏款盲盒了――这是九头蛇柏的分支。”
他耸肩摊手,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至于它为啥钻你身体里,这事儿你得问吴邪去。”
黎簇盯着那截还在扭来扭去的青绿色树枝,胃里一阵翻涌,一想到这玩意儿刚才还在自己体内游走,浑身就起鸡皮疙瘩。他抬脚狠狠踩着树枝,脸色苍白地低吼:“这破玩意怎么还在动?!”
汪明月慢条斯理地从背包里摸出一双乳白色胶质手套戴上,俯身捡起被踩得奄奄一息的蛇柏分支,精准地塞进一个空玻璃瓶里,拧紧瓶盖后对着黎簇晃了晃,笑得狡黠:“哎哎哎,黎小簇,这可是从你身体里‘生’出来的,别这么狠心嘛,就当是你这次沙漠之行的纪念品多好。”
“纪念个屁!”黎簇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她,咬牙切齿地低吼,“汪!明!月!你是不是有毛病?这恶心东西要我当纪念品?纪念我一路被折腾得半死不活吗?你脑子是被吴邪啃了还是被尸鳖咬了?!”
黑瞎子的目光突然瞟到大厅角落一扇隐蔽的石门,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伸手赞赏地拍了拍黎簇的肩膀:“说得好!说得太对了,这丫头就是欠怼。”
汪明月反手把玻璃瓶收进背包,轻笑一声,手电筒光柱在大厅里扫了一圈,语气随意:“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体内长了个蛇柏分支吗?多大点事。”
她顿了顿,故意拖长语调:“要知道吴邪以前比你惨多了,剖腹产生过蘑菇,还被小蛇寄生过,你这真不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