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却没有气馁:“也许,它传导的根本不是电,也不是光。”
王一涵一愣:“那是什么?”
“是煞气。或者用你们的话说,源力。”楚目光深邃,“古人不懂电磁学,但他们发现了另一种能量。
这种能量不需要金属导线,它需要的,或许就是这种特定的几何形状和纹理结构。”
王一涵张了张嘴,想反驳这是伪科学,但想到这个世界连死人都能复活,连丧尸都能进化,经典物理学的大厦早就塌了一半了。
“我带回去再研究研究。”
他郑重地收好图纸,“清如古文底子好,之前在省图书馆搬回来的书里,有不少关于道家符箓和古代阵法的孤本。说不定能找到某种对应关系。”
双方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为了规避天河ai那无孔不入的监控,他们必须像地下党接头一样,频繁更换位置,切断一切电子通讯。
又是五天过去。
白鹤岭,观音庙。
这是一座藏在深山里的野庙,早已断了香火。残破的窗棂透进几缕阳光,斑驳的佛像在阴影中显得有些狰狞。
这一次,人来得更齐。
除了王一涵和阿建,顾清如和夏栀语也来了。
几支蜡烛在神案上燃烧,烛火跳动,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们查到了。”
顾清如率先打破沉默,她从防水袋里取出一本线装古籍,书页泛黄,边缘甚至有些碳化。
“《云笈七签》,道藏中的经典。”
她翻开折角的一页,“这里有一段关于‘神目’的记载:‘神目者,心之外窍也。聚精会神,可透金石,可见常人所不能见。’”
王一涵接过话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显然这几天的研究颠覆了他不少认知。
“我们重新复盘了茅盈的生平。他在那个山洞待了三年,史料记载他‘一旦豁然,视夜如昼’。如果仅仅是迷信,解释不了这种视力上的突变。”
他指着楚带来的拓片:“后来我们模拟了这套纹路的拓扑结构,发现它和人类大脑皮层的某些神经回路惊人地相似。”
“尤其是这一块,”王一涵指着图案核心,“对应的是松果体,也就是道家说的‘泥丸宫’。”
“所以,我们的推测是……”顾清如深吸一口气,“这套纹路,是一套生物电信号的放大器。它能将外界的游离能量,引导至大脑特定区域。”
“我反对!”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顾清如。
夏栀语从角落里站起来,手里捏着一叠资料。那是她从各大医院废墟里搜集来的医学期刊。
“哥哥,你知道松果体周围是什么吗?”
她走到楚面前,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满是担忧。
“是丘脑,是脑干!那是生命中枢!哪怕是一微米的损伤,都可能导致偏瘫、失语,甚至是脑死亡。”
她把一本书摊开,指着上面的人脑解剖图,“现代医学里,任何针对这个区域的手术都是禁区。
你现在要往里面灌注那种……那种连成分都搞不清的‘煞气’?这就是zisha!”
庙里陷入沉寂。
烛火爆出一朵灯花,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楚看着夏栀语。小姑娘眼眶泛红,显然这几天没少担惊受怕。
栀语说得有道理。王一涵打破沉默,但古籍的记载也不能一概否定。
问题是到底是什么。顾清如思索着说,如果是病毒,那确实太危险。但如果是另一种东西呢?
楚回忆起自己在污水处理厂的经历。
那个生物凝胶池里的金色触角,侵入他大脑的时候,并没有让他感染或病变。相反,它激活了某种潜藏的能力。
不是病毒。他缓缓开口,是源力。
众人看向他。
灾变带来的不只是丧尸病-->>毒,还有一种弥漫在天地间的能量。我们叫它也好,也好,它是进化的催化剂。
丧尸是被病毒感染后失去理智的人,但进化者不同。我们能控制这股能量,用它强化身体。
楚指着那幅完整的符印:这套纹路,可能就是引导源力的路径。从外围到核心,从经脉到神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