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感觉随意上头,他趁着还清醒,先说了正事:
“这次来,是找你帮我给黑沙的王小雅送封信。”
他从怀里摸出一封封好的信,推到独眼面前。他并没有多做解释。
三天后,张琦会带人去潭州钢铁集团的炼焦车间,目的是交换那批上好的冶金焦炭。那里是黑沙的核心地盘,硬抢风险太高。
张琦那天特意请楚出面,想让他跟王小雅交涉。但黑沙的地盘太大了,楚想要在不惊动ai的情况下悄悄找到王小雅,难如登天。
最好的办法,便是让独眼出面送信,把王小雅约出来。
独眼听完,果然二话没说,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多大点事!包在我身上!来,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轮残月挂在树梢。
楚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脚下的地面像是变成了棉花。他虽然体质强悍,但这烈酒不知为何后劲极大,专冲脑门。
“行了……喝不动了……”
楚摆摆手,身子一歪,差点滑到桌子底下。
“扶……扶楚兄弟去休息!”
独眼大着舌头,冲着一旁的阿莓挥手,“去那间收拾好的客房,照顾好……照顾好你楚大哥。”
阿莓脸蛋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应了一声,架起楚的一条胳膊,半拖半抱地将他弄进了隔壁的房间。
将楚扔在床上,阿莓咬了咬嘴唇,转身出了门。
片刻后,房门再次被推开。
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响起。
楚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身边似乎多了一个热源。
紧接着,一个光溜溜的身子像条游鱼一样钻进了他的被窝,贴上了他的胸膛。
那具身体微凉,带着刚洗过澡的水汽和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
楚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
他睁开眼。
月光如水,洒在床头。怀里的少女未着寸缕,肌肤在月色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
“阿莓?”
楚刚想推开她,一双莲藕般的手臂却紧紧缠上了他的脖子。
“别赶我走。”
阿莓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颤抖。她抬起头,那双大眼睛里水雾蒙蒙,像是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我在黑麋峰答应过你的……”
少女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指尖传来的触感让楚的呼吸粗重起来。
“你说让我替你留着……现在,我来还债了。”
话音未落,她便笨拙地凑上来,吻住了楚的嘴唇。那吻青涩,只会胡乱地啃咬。
楚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一刹那崩断了。脑海中闪过当日在岩石后,那个撕开衣襟、满眼绝望又坚定的少女。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心中闪过这句诗,翻身将少女压在身下。
少女的身子一僵,随即又软化下来,像是一滩春水,任由他予取予求。
窗外的虫鸣声似乎都变得急促起来。
在这废土的暗夜里,两具年轻的躯体纠缠在一起。没有太多的技巧,只有最原始的本能。
像是两块在此刻碰撞的燧石,擦出了足以燎原的火花。
阿莓虽然是第一次,却表现得异常奔放。她像是要把自己整个人都揉进楚的身体里,每一次迎合都用尽了全力。
痛并快乐着。
汗水交织,呼吸同频。
在这充满死亡与绝望的世界一角,生命用最热烈的方式宣告着它的存在。
……
云收雨歇。
楚靠在床头,摸出那只银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阿莓蜷缩在他身边,身上盖着那条有些粗糙的薄毯。月光照在床单上,那一点殷红如梅花般刺眼。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