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过去了。
林野没动。
他知道这不是目标车辆——这辆有牌照,而且后视镜是新的。
但他记下了车型、颜色、行驶节奏。
凌晨一点,又一辆车出现。
灰白色,无牌,右侧后视镜用胶带缠着。
它停在桥头五十米处,没熄火。副驾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人,戴帽子,手里拿着个黑色袋子,走向桥墩阴影处。他在那里站了几分钟,弯腰放下东西,转身回来。
车掉头走了,路线和上次一样。
林野等了十分钟才起身。
他穿过马路,走到桥墩边。地上有个塑料袋,里面是空的食物包装,还有半块吃剩的馒头。他没碰,只是蹲下,从袖口抽出一支笔形探针,轻轻戳了戳包装袋边缘。
探针顶端亮起微弱绿光。
有灵气残留,浓度不高,但持续释放。
他收起探针,把袋子原样放回去。
回到变电站,他重新打开通讯器,拨通苏浅。
“找到了,他们在用食物做标记。每次交接前都会有人来放饵。我们之前以为是我们在钓鱼,其实是他们在布线。”
苏浅声音很稳:“意思是,我们的行动轨迹已经被反向追踪了?”
“不止。”林野看着窗外,“他们知道我们会查,所以故意留下线索,让我们顺着走。化工厂不是据点,是陷阱。”
“那你现在在哪?”
“东桥南侧,变电站。”
“马上回来。如果这是局,你现在的位置就是伏击最佳点。”
“我知道。”林野握紧望远镜,“但我得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他们到底想劫哪一批货。”
苏浅沉默两秒:“最新一批高级符纸明天中午十二点过桥,护送的是风衣男带队的三人组。”
林野点头:“那就等明天中午。”
“你疯了?万一他们提前动手——”
“他们不会。”林野打断她,“这种人喜欢卡在最后一秒出手。越是看起来安全的时候,越容易松懈。”
他说完,挂了电话。
外面风大了些,吹得铁皮屋顶哗啦响。
他靠在墙边,把背包垫在背后,闭上眼。
没睡。
脑子里过着一遍遍画面:飞蛾最后看到的阵法残图、金属箱里的红管、桥墩下的食物袋、灰夹克男人的手。
这些事连起来像一张网,而他现在站在网中央。
他睁开眼,摸出酸辣粉盒,打开盖子。
里面只剩几张空白符纸和一支碳素笔。
他抽出一张,写了四个字:饵不可轻。
然后把它折好,塞进鞋垫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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