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没有人理会。
就像他们也不去查,定安王是被人一刀割喉,是被谁割喉?总不会是年老体衰的宇文太师。
在四通八达的贫民窟里,他们甚至想不起来是在哪里收到的这具尊贵尸体,因为每个地方都有尸体。
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们不想找一个卑贱的民女,只要找一个尊贵的凶手。
他是因你而死的。系统在脑海里扣了帽子。
关知微走在纷杂的人群,肩膀上扛着一百斤的木柴,她像个背着重壳的乌龟,见者无不惊叹。
出城一趟,往返需要两个铜板。
进山砍树,需要再交两个铜板。
但这也比买木柴划算,只需要她付出一定的劳动力。
她在为生计奔波,而傻逼在放屁。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在背黑锅啊,他在为他的皇权赴死,却成了我引起的。”
你杀了定安王,是他在背黑锅。
关知微懒得和系统分辩,一个一生都处于过滤中的傻逼。
她用一种相当无赖地方式说:“他为之抛头颅洒热血效忠了一生的皇权都会辜负他,我凭什么不能让他背黑锅?他还没为我做到这份上吧。”
系统不说话了。
关知微因为这番争执,难得的透过人群,看向菜市场中央断头台上的那个老人。
恰在此时,宇文怀也看了过来。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好像碰撞了。
那是冷静的、审视的、毫无波动的眼神,她置身事外,格格不入。
无由来的,宇文怀脑海闪过一个念头,祸乱天下的一定是这个人。
他来不及细想,因为人头飞得老高,血溅三尺。
权倾朝野的宇文太师轰然倒塌,围观的百姓蜂拥而上,用馒头蘸着热血,回家治病,还有的试图抢下宇文怀的身躯血肉入药。
“我这里有沾了血的馒头,10文钱一个。”
“我买我买!”
他们当街叫卖起来,争相抢夺着热乎乎的人血馒头。
“荒唐啊,荒唐!”
“先生一生为国为民,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贤人当重寄,天子借高名。巨海一边静,长江万里清。”
宇文怀是文臣之首,天下学子,视他为师。
终究有那不畏死的学生为其出头。
他们当街为宇文怀申冤叫屈,无比痛恨。痛恨朝廷诛杀忠臣,也痛恨百姓愚昧,不知是谁庇护了他们。
他们群情激愤,关知微从他们身边走过,盘算着柴火够烧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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