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如今将军府的确不如从前,但老身一直也认定世子是个懂礼数也知冷热的孩子,所以这些年哪怕旁人背后酸将-->>军府不知进退,老身也依旧不肯提及取消婚约的事情。”
    阮老夫人看着秦非,一字一顿地问道:“可若是世子真的不喜欢歌儿,大可来与老身说清楚,为何要这般歹毒,想要毁了歌儿来退婚?”
    对于阮老夫人来说,阮凤歌是将军府仅剩的血脉,哪怕将她留在府里头一辈子,也绝不会送到旁人府里头去受磋磨。
    秦非顿时脸色极其难堪。
    他虽然之前被阮素素哄得晕头转向,但是并不代表他真的没脑子。
    如今被阮凤歌和阮老夫人你一我一语地质问,他也忍不住记起当初与将军府儿郎嬉笑怒骂的日子来,而且……
    阮凤歌已经恢复了神智,整个人往那一站就好似傲立风雪的寒梅一般,不自觉地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突然生出几分后悔之意。
    如果……如果先前自己没有那么做,那么即便阮凤歌恢复了神智,她是不是还会像从前那样见到自己就软糯地叫自己梓琛哥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似与自己形同陌路?
    “好好好,看来这亲家是做不得了!”秦老夫人咬着牙,一甩衣袖说道:“我们秦国公府恐怕也容不下阮凤歌这尊大佛,老身一定会进宫禀明圣上,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既然秦老夫人这么说,那我也不必再有所顾忌了。”秦老夫人这边话音一落,阮凤歌倒是笑了起来,淡淡地说道:“先前摄政王派人给我送了口信,据说查出了世子和少卿府大小姐收买泼皮无赖又给我下药的证据,问我此事到底要不要追究……”
    摄政王?
    秦老夫人心下一沉。
    这丫头什么时候竟然跟摄政王扯上了关系?
    “这不可能!”秦非并未意识到这一茬,猛然打断了阮凤歌的话,盯着她说道:“我根本就没有收买……”
    说到这里,秦非突然哑口无。
    他的确没有收买人,可若是阮素素做的呢?
    “若是世子没有做,又何必担心?”阮凤歌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问道:“想来摄政王也不会在意,若是我不追究,那这件事自然也就作罢,可若是我不肯善罢甘休,阮素素怕是逃不掉吧?”
    狐假虎威,当谁不会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秦非虽然有几分后悔,但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下意识地维护阮素素,所以登时开口道:“只要你当作此事没有发生过,我什么都可以做。”
    “世子对阮素素还真是一片痴心啊!”阮凤歌扫了一眼脸色阴沉的秦老夫人,缓缓开口问道:“其实秦国公府当初送过来的聘礼如今都在少卿府,若是秦老夫人想要此事作罢,就去把东西都要回来如何?”
    “祖母!”
    秦非连忙看向秦老夫人,眼神中的哀求写得明明白白。
    在秦非心里,阮素素是纯洁无瑕的仙女儿,怎么能沾染这种俗世之气?
    “阮凤歌,你真是好样的。”秦老夫人到底是疼秦非,深吸几口气按捺住心神,冷冷地说道:“先前老身还以为你就算恢复了神智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如今再看,原来你是故意伤了梓琛,然后等老身来谈条件是吗?”
    “秦老夫人还真是过奖了。”阮凤歌淡淡地笑道:“打世子也不过是给自己出出气,至于秦老夫人到访,那还真是意外之喜。”
    打个瞌睡,就有人上赶着送枕头,她又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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