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阮凤歌起来的时候,明显精神特别差。
    昨晚她满脑子都是钟澈的眉眼,以至于认错人的事情被她抛诸脑后,甚至没有半分怀疑哪里不对。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处的玉坠。
    其实如果钟澈不说,她真的不知道这个玉坠是他赠给自己的。
    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半分印象?
    想了半宿都没想明白,阮凤歌又舍不得把玉坠摘下来,毕竟她唯一一次摘下来就是她最后一次出征前。
    临行前,玉坠的红绳断了,她又着急走,便把玉坠塞给了祖母,结果她就再没能回来。
    那日她与祖母深谈之后,祖母隔日便将玉坠给了自己。
    她没问为什么,祖母也没说。
    “小姐没睡好吗?”秋至看到阮凤歌略显憔悴的模样,有些担心地问道:“以后奴婢替小姐守夜吧,小姐若是睡不好,好歹奴婢能陪着说说话。”
    “不要紧。”
    阮凤歌自幼就不喜欢身边留人伺候。
    毕竟练武之人素来警醒,她也怕自己有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伤了人,所以索性身边不留人。
    罢了。
    左右摄政王也已经知晓了玉坠在自己这里,她想再多也无用,倒不如随机应变。
    想到这里,阮凤歌觉得自己好像放下了一件大心事。
    “祖母那边安顿好了吗?”
    “老夫人服了药已经睡下,奴婢回来的时候并未惊动老夫人。”冬至连忙上前说道:“收回将军府那些产业明明是好事,小姐为什么不告诉老夫人?”
    冬至的性子活泼,秋至的性子沉稳,不得不说,钟澈送来的人的确是个顶个的好。
    想到钟澈,阮凤歌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早知道先前就该解释清楚,说是姐姐留给自己的不就好了?
    跑什么?
    不行。
    她得尽快去取回自己的东西,要不然的话,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
    “小姐?”
    “小姐!”
    冬至喊了好几声,阮凤歌才听到了她的声音。
    “其实,主要怕祖母触景生情。祖母现在最忌大喜大悲,所以那些事情越少知晓越好,杏花和小春也交代清楚,切记不要说漏了嘴。”见冬至恍然大悟,阮凤歌才继续说道:“今日穿得简单点,越素淡越好。”
    要债嘛!
    不摆出被欺负的姿态,她都觉得对不住少卿府那些人演的戏。
    等到阮凤歌收拾妥当,钟澈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脚步微微一顿,阮凤歌还没来得及找理由,钟澈的声音已经从里面传了出来。
    “再不上车,药膳就凉了。”
    “啊!”阮凤歌顿时欢喜地上了马车,一眼就看到小桌几上的食盒,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好香啊!”
    “还热着,吃吧!”钟澈伸出手将食盒打开,又慢条斯理地用小碗盛出来一些递给阮凤歌说道:“今日的事情比较多,将军府的财产真的比对起来恐怕要费些功夫,所以本王先请人过去清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