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歌还是长安县主的时候,跟王梓茵的关系就极为亲密。
    所以哪怕她行事极为谨慎,在面对亲近之人的时候,很多习惯就很难轻易改变。
    而这一刻的王梓茵有些出神的看着跟自己侃侃而谈的阮凤歌。
    “郡主?”阮凤歌说了半晌没有听到回应,回过头才发现王梓茵竟然看着自己走神,所以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有些好笑地问道:“郡主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你跟你姐姐真的很像。”回过神的王梓茵微微笑了笑,轻声道:“以前她最厌恶这样的宴会,所以总是想方设法地躲开,也总会跟我说如果女子能有更多的选择该有多好……”
    现在想起来,王梓茵觉得那个时候的她们真的是无忧无虑。
    “郡主今日为何过来?”阮凤歌知道王梓茵的性子,索性不去安慰她,故意岔开话题问道:“太后不是不喜欢后宫这些女子么?”
    后面这话可是压低了声音说出来的。
    看着阮凤歌小心翼翼的样子,王梓茵忍不住笑出声来。
    “太后觉得我也到了嫁人的年纪,所以让我出来走动走动。”王梓茵有些感慨地说道:“当初长安还在的时候,太后总是说,以后有长安护着我,她就放心了,后来出了那些事,太后便病倒了,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所以她想选个可靠的人来照顾我,虽然我觉得并不着急,但这是太后的心意,我就过来坐坐。”
    面对阮凤歌的时候,王梓茵也莫名地十分有倾诉的感觉。
    那些压在心底的话好像在这一刻轻而易举地就能说出口来,根本不必忌讳任何人任何事。
    “太后以前就疼姐姐。”听到王梓茵说的这些,阮凤歌心底只觉得有些发堵,“能有你陪在太后身边,姐姐也会放心的。”
    阮长音是当初被太后选中成为王梓茵的伴读,所以两个小丫头也算是一同在太后面前长大。
    再加上阮长音根本就不是闲得住的性子,倒是给太后带来了不少欢喜。
    正是因为如此,在她出事后,太后才会郁结于心。
    “不说这些了。”王梓茵听到宴会上那些世家小姐的欢声笑语,不禁笑着说道:“人,总得往前看,不然的话,始终把自己困在原地,那就没办法活下去了。”
    “你为什么不跟太后说清楚你的心意?”阮凤歌握着王梓茵的手,斟酌了下才问道:“若是你跟太后提,太后定然会为你做主的。”
    “你姐姐连这事情都告诉你了?”王梓茵听到阮凤歌的话,忍不住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丫头,当初说肯定会替我保密,结果竟然还是说了出去,我可不会原谅她了。”
    阮凤歌被噎得哑口无。
    她倒是忘了,现在的自己是阮凤歌,怎么可能知道王梓茵喜欢景遇的事情?
    而王梓茵看到阮凤歌这般,倒是摇着头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还真是一点没变。”
    阮凤歌眸光倏然微缩,抬眸看向王梓茵。
    而王梓茵也静静地与她对视,好像千万语都汇入了眼神之中,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表达。
    她猜到了。
    在这一刻,阮凤歌几乎可以确定王梓茵的意思。
    她一直知道王梓茵聪慧,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竟然让她也瞧出了端倪。
    “你不必担心。”王梓茵好像猜到了阮凤歌心底所想,当下反过来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我是感觉,而你从未想过对我隐藏自己,所以我才会这般确定,你做得很好,旁人不会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