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没几个人注意到阮凤歌拿的是红缨枪,结果云慕此一出,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在看到阮凤歌手里拿着的的确是红缨枪,一时间忍不住议论纷纷。
    红缨枪是长安县主的武器,如今在阮凤歌手里,怎么看都好像是浪费了。
    “三皇子,我既然接了这红缨枪,自然是拿得起。”阮凤歌面不改色,看着云慕说道:“只是,如今三皇子既然认出了红缨枪,想必应该也确认了本将的身份,不知道能否放本将进城了?”
    旁边的人还想劝,却被云慕抬手打断了。
    “说起来,这红缨枪一般人也拿不动,所以将军的身份自然可以确认。”云慕挥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打开城门,“迎将军入城!”
    阮凤歌见云慕这会放行,暗中忍不住松了口气。
    她在外面驻扎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带了这么多人过来,都留在城外,其实也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三皇子,现在沣州城的情况如何?”跟着云慕入城的时候,阮凤歌就忍不住四下打量,连声问道:“鼠疫严重吗?”
    “不严重。”云慕除了刚开始因为红缨枪的问题跟阮凤歌多说了几句,接下来都变得十分安静,似乎是能不回答阮凤歌的问题就不回答,这让阮凤歌一头雾水。
    “不严重?”阮凤歌知道这人是问一句说一句,于是只能多问几个问题,“可是先前不都传闻沣州城鼠疫极其严重,而且本将这一路上掩埋了不少尸体……”
    “将军也说了是传闻,又怎么能当真?”很显然,云慕并不打算让阮凤歌把所有的问题都问出来,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将军舟车劳顿,不如先行休息,等到休息好了以后再商议其他的事情。”
    没一会,云慕已经将阮凤歌安置在了一处小院之中。
    “哎!”阮凤歌觉得云慕整个人奇奇怪怪的,但是看着他大步离开也不想再拦,等到身边没了旁人,她才转头对一直跟着自己的钟澈说道:“我记得之前没得罪过三皇子吧?”
    不知道为什么,云慕好像对自己有敌意,但是你如果想要仔细去探查的时候,他的情绪又收了回去,简直是不露半分痕迹。
    “当初你欠他一场酒。”钟澈似乎是知道云慕的心思,听到阮凤歌这么说,便提醒道:“你最后一次去战场的时候,云慕曾经带人回京,恰好遇到了你们,当时你说等打了胜仗回来请他喝酒。”
    阮凤歌顿时一脸迷惘,半晌之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这一段事情。
    如果不是钟澈提醒,经历了失去阮家那么多亲人,又被阮素素囚禁折磨而死的事情之后,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便彻底满藏在了记忆的角落里,根本没有半点印象。
    “我觉得三皇子应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阮凤歌听到钟澈这么说,忍不住摸了摸鼻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现在请他喝酒也不合适吧?”
    说不定直接就把人给吓死了!
    “依照本王来看,他不是因为那顿酒的问题。”钟澈被阮凤歌逗笑了-->>,摇摇头有些可惜地说道:“当时他没办法驰援阮家军,在收到你们阮家出事的消息,自然是心里不痛快,而在他眼里,你现在根本撑不起阮家,他应该是迁怒了皇上,认为皇上竟然连将军府最后的血脉都不肯放过。”
    钟澈其实多少能猜得出云慕的心思,所以才会耐心地跟阮凤歌解释。
    毕竟,他也不希望接下来的相处这二人心里头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