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
    云慕一下子就听出了钟澈的声音。
    “方才玲珑口中所让她害怕的人原来是王爷。”
    摄政王?
    孙玲珑听到云慕的话,一时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钟澈。
    她印象中,摄政王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对。
    易容。
    摄政王跟着阮将军一同前来,那必然是不希望旁人认出他来的,所以才会易容成旁人的样子。
    只是,摄政王竟然对阮凤歌如此上心?
    还真是让她有些意外。
    “本王本来还在奇怪,三皇子什么时候改了性子。”钟澈微微蹙眉说道:“原来这沣州城不是没有染鼠疫之人,而是因为那个人是你?你既然出了事,那就该让人相信阮将军,怎么还隐瞒于她?”
    “是民女自己做的决定!”在钟澈面前,孙玲珑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称呼三皇子,虽然害怕摄政王,但又担心三皇子被误会,当下低声解释道:“三皇子他只是怕乱了军心,所以才没有声张,民女先前就是上了当,才会害得三皇子变成这般……”
    说到这里,孙玲珑忍不住红了眼眶。
    “所以,你先前说有人冒充阮将军是真的?”钟澈听到孙玲珑这么说,当下沉声问道:“你放人进来了?”
    “放进来了,摄政王,这件事不怪玲珑,当时我也没有看出端倪来。”其实,从刚才听出摄政王的声音,云慕整个人已经放松了不少,先前他一直担心玲珑护不住沣州城,如果钟澈在这里,那他就能放心养病了。
    “本王让黄太医来为你诊治。”
    钟澈想了想,觉得现在也不是询问这些事情的时候,当下转身就要走,结果又被云慕叫住了。
    “王爷难道不知道黄太医乃是父皇的人?”云慕有些迟疑地问道:“说到底,这些年父皇对王爷还是多有忌惮,否则又怎么会让人跟着王爷。”
    说到这里,云慕只觉得格外羞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钟澈就好像父皇手里的一把利刃,但是父皇却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这把利刃会伤了自己的手。
    甚至不惜让利刃变得更钝一些才好。
    “本王跟黄太医相处多年,自然有一套彼此相处的方式。”钟澈并未回答云慕的问题,只是平静地说道:“但是你的事情不能再拖了,黄太医治好过鼠疫,所以你放心,只要他来,你必然不会有事。”
    “王爷就不怕他借机替父皇要了我的命?”云慕相信钟澈,却不肯相信皇上的人,当下苦笑一声问道:“这些年,他不止一次想要杀了我,只不过没有得手而已,王爷难道不知?”
    “那你就打算这样拖下去?”钟澈听到云慕这么说,不禁冷声道:“云慕,如果本王没有猜错,你们放进来的那个易容成阮凤歌模样的女子才是让你染上鼠疫的罪魁祸首,她现在既然逃了,你觉得她背后的人会不知道你已经出了事?现在若是有大军逼近沣州城,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