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斌坐在满船的白鲳鱼里,冰凉滑腻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可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条在甲板上垂死挣扎的大鳘鱼,巨大的尾巴每一次拍打,都让老旧的船板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活了一辈子,做梦都不敢梦见这样的场景。
徐秋却很平静,他找来绳子,熟练地将大鱼的嘴巴和尾巴捆住,彻底限制了它的行动。
徐洪斌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跟前,伸出布满老茧的手,却又不敢碰触那金褐色的鱼身。
“老三,这鱼这鱼的胶,得有多少?”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十斤鱼一两胶。”
徐秋站起身,拍了拍手。
“这条鱼少说有六十斤,能出六两多的鱼胶。现在这东西金贵,一斤上千块都有人抢着要。”
上千块一斤。
徐洪斌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个数字,已经超出了他一辈子对金钱的想象。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儿子,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茫然,甚至还带着一丝看陌生人的恐惧。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种鱼的?”
这个问题,他必须问出来。
这已经不是运气能解释的了。
“爸,你问这个干嘛。”
徐秋避开了他的目光,抬头看了看天色。
“就是一种感觉,觉得这片水底下有东西。咱们赶紧回去吧,别在海上耽搁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默念。
附近海域无高价值鱼群,建议返航。
果然,好运气不会一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