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真如看着被徐秋薅住后领,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裴顺,嘴角撇了撇。
她把那个被捏得有些变形的小纸盒拿在手里,只觉得烫手。
徐秋拎着裴顺的衣领,就像拎着一只无处可逃的野猫。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东西送出去了,话不说清楚就想溜?”
裴顺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梗着脖子,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我,我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
徐秋松开了手。
裴顺如蒙大赦,头也不回地朝着院子外面冲了出去,脚下踉跄,背影狼狈,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院子里只剩下徐秋和黄真如兄妹二人。
徐秋的目光落在了黄真如手里的那个小纸盒上。
“打开看看。”
黄真如犹豫了一下。
她不想收,更不想看。
可现在人已经跑了,这东西扔也不是,还也不是。
她低着头,纤细的手指有些笨拙地拆开了那个简陋的纸盒。
盒子打开的瞬间,一点昏黄的灯光照了进去,反射出一抹细碎却耀眼的金光。
那是一对小小的金耳钉。
款式很简单,就是一个小小的金豆子,但在八十年代初的农村,这绝对是贵重到吓人的东西。
黄真如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她猛地合上盒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抬头看着徐秋,眼神里满是慌乱。
“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徐秋脸上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反而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他从黄真如手里拿过那个小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