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听得不禁咬住了下唇,蛊宗前任宗主简直是疯子行径!
他怎么对自己儿子下得去手的?
“姜子墨,我从未见过你,更未见过你娘。
可你的名字,我却比任何人都还要熟悉!
那个疯子逼死了我娘,但我活下来了,从这样日复一日的凌虐中,活下来了。”
陶慕卿红着眼眶看向自己的双手,
握拳,再张开,断裂的筋脉已经在伴生蛊的修复下重新连接,带来的是那些年他无比熟悉的刺痛和麻痒……
“但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因为两个面都没见过的人遭遇这些?
你娘不想嫁,便可不管不顾一走了之;你虽在京城无父母庇佑,却也能自在潇洒。
那我呢?我和我娘呢?
在你们娘儿俩的衬托下活的像个笑话,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不管是帐篷内的胡灵还是门口守着的胡一屠都沉默了。
胡一屠忍不住踢了一脚雪堆,这特娘的真是……叫什么事儿啊?
怎么哪儿都有这种变态?
自己都成婚生子了还老看着别人干什么?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想到他们教主本来就已经够惨的了,还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那种疯子从小盯到大,胡一屠的脸更黑了。
“哦,不过托他这么多年教导的福,我已经报仇了。
万蛊钻心,想来他死的也不会好受。”
胡一屠正愁着,冷不丁听到这小子竟然把“弑父”说的这么轻松,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陶慕卿歪着脖子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情况,
“血脉饲蛊,的确能将蛊养的更好,这点你们百花教可以学学……”
“所以你把遇到的这些都归结到我和我娘身上?一宗蠢货。”
姜子墨听完了他说的话,总算知道蛊宗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掳走小红了。
疯爹养了个疯儿子出来。
但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一个渣滓远在千里之外的嫉妒心作祟罢了。
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估计都轮不到这小子动手。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陶慕卿笑的开怀,并未觉得姜子墨说的有什么不对。
事实上为了让他能跟姜子墨相比,那个男人按着他看了不少书,蛊宗的藏书阁是他小时候除了万蛊窟待的最久的地方。
“礼义廉耻”这四个字该怎么写他比谁都清楚!
也是那时从书上知道,自己遭受了那么多,却谁也不能怪。
一切全然因为他的父亲就是个看不得别人好,自己却什么都不敢争取,只敢在背地里咬牙切齿的阴沟老鼠。
哪怕他后来做了蛊宗宗主,哪怕他用尽手段让自己和母亲经历炼狱,其实也不过是个求而不得的疯子罢了!
一辈子被自己困住,陷入与别人比较的泥潭里,哪怕别人根本不记得还有他这么一号人!
但可能因为自己身体里流的也是疯子的血,
所以在接到鸿天盟的密令之后,他第一个想的,就是必须见见这个从小到大被逼着疯狂追赶的——“别人家的孩子”!
也恶劣的想要跟他比比看,看他是否真如传闻中说的那么天才!
至少也要戏耍一下他——就从劫走他夫人开始吧!
要是那个夏家姑娘也能像当年圣女那般,他还真的想看看姜子墨会怎么做?
可惜给他的时间还是太短,好像还没能撬动那姑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