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训练的老兵喊破了嗓子，但队伍依然扭得像麻花。

有人转左，有人转右，甚至还有人撞在了一起，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报告！”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眼神桀骜不驯的年轻人大声喊道。

“怎么了？”老兵怒道。

那年轻人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教官，咱们来当兵是杀鞑靼、保家卫国的！”

“这天天练向左转、向右转，还要叠被子，走正步，这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有什么用？”

“能杀敌吗？能打仗吗？”

此话一出，不少新兵都跟着起哄。

“就是啊！太无聊了！”

“我想学刀法！我想摸火铳！”

“放肆！”

老兵气得脸红脖子粗，抽出鞭子就要抽人。

“竟敢质疑统帅的练兵法？给我滚出去！你不合格！”

那年轻人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滚就滚！这种花架子军队，不待也罢！”

“慢着。”

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

张灵带着姬如雪缓步走来。

他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

薛云，头顶绿光极盛，忠诚、正直。

“你叫什么名字？”张灵问道。

“俺叫薛云！”年轻人看着张灵，虽然有些畏惧，但还是挺着胸膛。

“觉得这没用？”

张灵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

“战场之上，几万人厮杀。若是没有令行禁止，没有整齐划一的纪律，那就是一盘散沙，一触即溃！”

“让你练左右转，是为了让你学会服从！让你走正步，是为了让你们学会配合！”

“只有把纪律刻进骨子里，在战场上听到命令，你们才会本能地挥刀，而不是被吓得尿裤子！”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纪律，何谈胜利？”

张灵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薛云愣住了。

他虽然读书少，但他不傻。

张灵这番话，让他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那种“令行禁止”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浑身一震。

“俺……俺明白了！”

薛云眼中的桀骜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统帅！俺错了！俺愿意练！练到死为止！”

张灵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我看好你。好好练，希望10天后还能看到你。”

……

远处。

姬如雪看着这一幕，秀眉微蹙，依然有些怀疑。

“这样……真的有用？”

“这种枯燥的训练，真的能练出强军？”

张灵负手而立，看着场上重新开始认真训练的薛云等人，自信道：

“不信？”

“两天。两天之后，我会让你看到一支脱胎换骨的军队。”

姬如雪撇了撇嘴，没再反驳，转而问道：

“对了，听说你跟那个富家打赌了？”

“你要开布庄？”

张灵点了点头，“没错，军队扩招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穷人没钱，只能赚那些富人的钱。”

姬如雪一脸“你疯了”的表情。

“富家的紫色布料，质地极好，连京城的贵人都抢着买，你让人大量收购那种路边的野麻草，该不会……真的想用那玩意儿做衣服跟富家比吧？”

“野麻又硬又扎人，那是给穷人做麻袋用的，你拿那个做衣服，谁买啊？”

张灵神秘一笑，看着远处已经冒烟的工坊烟囱。

“公主殿下，还是那句话。”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什么叫……化腐朽为神奇！”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