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又陪了楚瑾看了一会儿书,说了一些庄子上的趣事,见小楚瑾确实已经不在意那些话,这才让杜若和小六子带着他去外边玩一阵。
小楚瑾一走,沈珞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外间,宫人们依旧跪在地上。
“说吧,特意在大皇子面前闲话的是哪几个?”
沈珞端坐在椅子上,面色肃然冷沉。
宫人们面面相觑,却是一个都不肯说。
“若是自己开口,本宫可以饶她一条性命,但若是让本宫查出来,能直接杖毙都是轻的,慎刑司的十八般酷刑,本宫都会让他尝上一遍。”
沈珞的声音越发冰冷。
这些宫人不只在小楚瑾面前谈论了此事,还说了她不是小楚瑾生母,爹娘都只会疼自己亲生的孩儿。
“既然无人愿意说,那就只能劳烦慎刑司的嬷嬷了。”
“来人!”
沈珞抬手就要下令。
“娘娘饶命,此事实在与奴婢等无关,都是那些洒扫的粗使宫人嚼的舌根子。”
有大宫女膝行上前。
“你知是哪几个?若能指出本宫重重有赏。”
沈珞脸色稍缓。
那宫女先是犹豫了一会儿,不过想起皇贵妃赏赐宫人一向大方,便下定了决心,手指着跪在后边的几个粗使内侍和小宫女:“他们几个都特意在大皇子面前议论过,不只一次。”
“娘娘饶命啊!”
那几个粗使宫人被指出,俱是面色惨白。
“何人指使的你们?”
“是太后宫里的嬷嬷,若奴婢们不这么做,就会没了命啊。”
几个宫人拼命往地上磕头,给自己求情。
“放心,本宫不会责罚你们,不仅不罚,还会重重赏赐。”
沈珞面上甚至带着笑意。
那几个粗使宫人连道不敢,身子抖得不行,任是他们再蠢笨,也知道这赏赐不同寻常。
“去慈安宫。”
沈珞不管这些人,直接站起身,吩咐道:“带上这几人随本宫一起去。”
内侍上前将人押了。
继而下巴又往方才那大宫女一抬:“你也一起去。”
这大宫女面上闪过一丝僵色,但很快便缓了过来,一脸忠心道:“娘娘放心,就是到了太后跟前,奴婢也敢指认这些宫人。”
沈珞但笑不语。
她又看向昭仁殿里其他宫人:“这次的事本宫就不深究了,只要你们日后尽心服侍大皇子,再无此事发生,否则,本宫不介意连坐。”
“是,奴婢定仔细伺候大皇子,再不让这些别有心思的闲话传到他耳中。”
昭仁殿的掌事嬷嬷握着被冷汗湿黏的掌心磕下头去,其余宫人立时跟上。
沈珞敲打过一番便带着人往慈安宫去。
……
慈安宫里。
“你这贱婢,是想烫死哀家吗?”
“去,把这贱婢拖出去,给哀家重重地打。”
沈珞没有让人通报,直接进了内殿。
地上伏跪着一个宫女,旁边的碎瓷上染着血迹。
“妾给太后请安。”
沈珞越过那些碎瓷,对着曹太后福了福身。
“你来做什么?”
曹太后的气色比在庄子上差了不少,脸消瘦灰白,颧骨突显,从前的雍容华贵一点不剩,只余刻薄严厉。
“妾初回宫,自然是给太后请安的。”
沈珞施施然坐在一旁的绣凳上。
曹太后胸前起伏不定,只想弄死眼前的人,但她不敢动手。
经过这几次,她也看清了她那儿子为了这个贱妇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尤其弟弟曹仁一家还被拘在诏狱里。
“妾还给太后送了些宫人过来服侍,都是太后心心念念的人,免得太后还要使人人大老远地过去吩咐。”
沈珞一抬手,内侍将昭仁殿里那几个嚼舌根的粗使宫人推了进来。
曹太后旁边的大宫女见着这些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得太后青眼,日后定要好好服侍,若惹得太后不高兴了,本宫定不会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