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对家里的事情可不感兴趣,趁著河面没结冻,他们总是向小河边跑,丫丫也黏著几个哥哥姐姐,不肯在家里窝著。
罗娘吃了饭,自己在镜前梳妆,换上粉红色嫁衣之后,模样更显水灵,让前来迎亲的白家大伯把眼睛看直了。
阿圆有嘱咐,让两个新人单独相处一会儿,如果实在处不来,宁可当场悔婚,重新给罗娘和白大伯再配对儿组合。
丫鬟们早早的躲出去了,小河边侍候小主子们,有几个都不够用,妯娌俩在另外一间房里等待结果。
“嫂子,你看大伯那脑袋被打的,大伯娘可真下得去手,今儿能放大伯出来就算不错。”绿柳在桌案上双手拄著下巴感叹“罗娘要真是进了大伯家,那还真得就成了‘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这牛粪还藏著毒蒺藜,扎起来狠著呢!”
阿圆丢下手里的炭笔,狠狠的砸了一下额头“我可是再也不会做这种买卖妇女的腌臜事了,罗娘要是受苦受难,我这良心上是真过不去!”
“也说不定人家就能幸福了呢!”绿柳急忙安慰焦虑的嫂子“你想啊,咱们要是不买来罗娘,说不定她就要落到另一个更穷更苦更难熬的家里,遇到一个比大伯娘还厉害的主妇,又或者嫁的是比大伯还要老迈的老头子呢!”
隔壁屋子里,其实也在进行一场艰难的对话。
白大伯自惭形秽,讷讷的说不出什么来。
事实上他的大脑还一直处在混乱状态,昨日里就那么轻飘飘的几句话,自己就真的纳妾了还是这么美好年轻漂亮的妇人比黑胖黑胖动辄喊打的自家婆娘,可是好太多了!
罗娘很冷静,对于阿圆给她的机会没有错过。
“你四十几岁身子骨还行吗”
“四十一,周岁……我没大毛病——真的——”。
然后,隔壁屋子就传出来一声惊恐的男人大叫“啊——你干什么——么——哦——”
阿圆和绿柳同时奔跑出屋,站在院子里高声喝问“大伯怎么啦”
再联想到这罗娘放火的历史,不会是——把自家大伯给——“哢嚓”了吧
罗娘的声音很轻松“夫人——没事儿,夫君他——摔了一跤儿——”。
白大伯也跟著解释“没——没事儿——”。
“没事儿这声音这么紧张还大喘气似的……”,两个八卦妯娌嘀咕著回屋,到底没好意思冲进屋子里看看两个人是怎么了。
“就大伯那身板,吃不了亏!”绿柳悻悻的劝解著嫂子,虽然自己心里也是百爪挠著。
然后,隔壁屋子继续一些现实问题的问询,似乎是在说家里的田产和房屋格局,还有大老婆和老婆婆的脾气,然后,应该是大伯在赌咒发誓,承诺会对罗娘多好多好……
可不能怪这两个妯娌耳朵长,只隔著一面薄墙的话,用一只瓷碗扣起来贴著耳朵听,还是很有效果的。
女人八卦点才算正常,谁听到那样的叫声也得抓心挠肺胡乱猜测,刚刚大伯的惊恐之后,那声“哦——哦——”可得算是——接近——荡!
难不成两个人光天化日就办了事儿那时间也不可能这么短啊风驰电掣赶得上光速了!
阿圆这颗担忧的心,偷听了之后,终于放在了实处,罗娘好本事,一眨眼的功夫就把男人哄得“滴溜溜儿”乱转,甚至连大老婆如果敢动手打小老婆应该怎么做都保证过了。
看起来,白家老院里这场争斗,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好,罗娘身段是赶不上大老婆彪悍,可是人家现在找到帮手了,何况还有脑子,何况——还有一股子狠辣的劲儿头!
ps感谢书友140320095738397、夏洛花生、淡雨思涵、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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