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芳没下车。
连翘撩起车帘,啧啧叹息。
“许姑娘这样可不行,两家的婚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她便对那位刘姑娘喊打喊杀,赵大人必定会厌烦,姑娘,咱们不去帮一帮许姑娘么?”
沈庭芳摇头。
她要的便是许龄真被赵承钧厌恶。
敢动刘辞越,赵承钧这辈子都不可能与许龄真在一起的。
等许龄真被赵承钧伤透了心,就一定会放下这个执念。
婆子果真叫来了一个小子,让那小子去找刘辞越。
许龄真兴冲冲钻回车上,擦了一把额角的雨水,笑着冲沈庭芳眨眨眼。
“庭芳,好好瞧着,这就是主母的气度!我娘收拾我爹的那些个小妾通房,就是这么干的,这些个小妾们,性子刁钻得很,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说的就是她们,不拿出气势来震吓,她们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沈庭芳掏出帕子,擦了擦许龄真额角的汗珠。
“龄真,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教刘姑娘的呢?”
许龄真撇撇嘴:“我知道你必定是在笑话我,说我还没过门,就管起赵承钧的家务事,随你笑话去吧,总之,我一定会嫁给赵承钧的,我们两个家世相当,他没有理由不娶我,反倒是你”
话说到一半,许龄真便捂住了嘴。
沈庭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不碍事的,我的身份的确很尴尬,我也没有攀图权势的想法,你说话不必如此避讳。”
沈家有钱,她在宁海城乃至附近几个府城里,是过得最奢华的闺秀,不知叫多少人眼红。
但商贾在大丰地位极低,一般的士绅都不想与商贾结亲。
因此便常有两家商贾通婚,互相助力,把生意越做越大,乃至于垄断某一行当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