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五十两银子的租金。
如果这个年轻人失败了,她白得五十两银子,没有任何损失。
如果他成功了
两成的纯利,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听起来像是一个骗局,可对方却把仅有的五十两本钱都压了上来。
这已经不是谈判了,这是一场豪赌。
赌注就是那五十两银子,和他的全部身家。
这份魄力,让她沉寂已久的心,竟泛起了一丝波澜。
许久,她终于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好。”
只有一个字。
“我答应你。”
林永安嘴角一扬,目的达到。
他对着女子拱了拱手,算是谢过,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挤出人群,消失在西市嘈杂的人流里。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铺子里的管家才回过神来,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着女子一脸羞愧地躬身请罪。
“小姐,是是小的无能,经营不善,才让您亏了这么多”
女子,也就是悄悄出宫的熙宁公主赵沁,摆了摆手,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不怪你。是我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她结算了管家和伙计们最后的工钱,让他们各自散去。
空荡荡的铺子里,只剩下她和贴身侍女两人。
侍女捧着那个沉甸甸的锦囊,小声抱怨道:“公主,您真的信了那人的鬼话?他看着就不像什么正经人,万一是个骗子,这五十两”
熙宁公主缓缓摘下了帷帽,露出一张清丽绝伦却带着几分憔悴的脸。
她苦笑了一下。
“五十两也是钱。总比这铺子一直空着,一文钱的进项都没有要强。”
她环顾着这间耗费了她无数心血,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的铺子,心中五味杂陈。
这两年,她怀着一腔热血,用自己所有的私房钱,在宫外开了好几家店铺。
卖过胭脂水粉,也倒腾过南洋香料。
可结果呢?
无一例外,全都赔得一塌糊涂。
她身为公主,却不能动用皇家的名义。否则,御史台那些官的弹劾奏章,能把父皇的书房给淹了,说她皇室与民争利。
可不用公主的身份,她一个从未接触过庶务的深宫女子,做起生意来比普通人还要艰难百倍。
手下的掌柜出了问题,只能直接来找她这个从不露面的“东家”。
她既要费心管理,又要想方设法隐藏身份,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曾几何几,她也是那个一掷千金,从不把银子放在眼里的天之骄女。
而如今,却沦落到要为了区区五十两银子,去和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斤斤计较。
巨大的落差感,让她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而另一边,成功拿下铺子的林永安,心情却是阳光灿烂。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脚步轻快地回到了安平公府。
一进府,他便直接找到了正在前院指挥下人修剪花草的账房管事。
“管家!”
管事见是林永安,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小跑着过来,恭敬地躬身行礼:“少爷有何吩咐?”
林永安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兴奋,声音洪亮地发布了命令。
“立刻去账房支取银两,再调集几个得力的伙计和人手。”
“明天一早,给我把新铺子铺满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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