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信纸放下。
“真是只老狐狸,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没有直接的证据,私杀朝廷命官,这罪名,足以让任何人万劫不复。
不过,杀都杀了。
一个能看着治下百姓被当成牲口贩卖,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参与其中的县令,死不足惜。
赵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焦虑。
他来回踱着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永安,这可如何是好!证据链不完整,父皇那边若是追究起来,雷霆之怒,我们谁也扛不住啊!”
他向来胆小,此刻更是被这捅破天的祸事,吓得六神无主。
林永安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怕什么。”
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刘昌这种贪婪成性,又谨小慎微的人,他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林永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这条后路,或许是藏匿金银的地窖,或许是记录着所有黑账的密室。只要找到它,我们不仅无罪,反而有功。”
他顿了顿,补充道。
“我的人,已经在查了。”
听到这话,赵彻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旁边的卞康云,却是个藏不住话的直肠子,他挠了挠头,好奇地问道。
“我说林兄弟,我们这一路过来,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啊。你是怎么就一口咬定,宁县这地方,有人在暗地里贩卖人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