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颜面,整个皇室的威严,都会因此受损。
她不能这么自私。
更何况
就算她不顾一切地公布了身份,那又如何?
林永安会怎么想?
那个男人,在金銮殿上,为了开枝散叶,延续香火,连驸马之位都弃之如敝履。
他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表露过对“长乐公主”的厌恶,说什么娶公主就是娶个祖宗回来供着。
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他避之不及的“祖宗”,他会是什么反应?
是震惊?是愤怒?还是鄙夷和疏远?
熙宁不敢想下去。
她怕,她真的怕,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点默契和情谊,会因为身份的揭穿,而瞬间崩塌。
到时候,别说什么夫妻情分了,恐怕连生意上的伙伴,都做不成了。
还有父皇那里
婚约是父皇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口废除的。
君无戏。
怎么可能说收回就收回?
那些文官,尤其是萧国公一党,又岂会善罢甘休?
前路,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堵死了,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一点点漫过她的头顶。
熙宁再也忍不住,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滚落下来。
她趴在桌案上,压抑着声音,肩膀却剧烈地颤抖着。
她哭了。
那个在人前永远高贵骄傲,不可一世的长乐公主,此刻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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