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竹、破篾、扎骨架。
他的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不多时,三个风格迥异的狮头骨架便初具雏形。
“这是刘备狮,金面黄底,主仁义;这是关羽狮,红面黑须,意义薄云天;这是张飞狮,黑白相间,主勇猛好斗。”
徐澈一边给骨架糊纸上色,一边随口给热芭和镜头解释着。
虽然是科普,但他声音低沉磁性,讲起那些三国典故信手拈来,枯燥的历史变得鲜活有趣。
我去,原来舞狮还有这么多讲究?我以为只有颜色不一样。
徐澈这手艺绝了啊!这骨架扎得比我买的模型都精致!
这就是传说中的文武双全?爱了爱了。
富山这地方看着破,文化底蕴是真深厚啊。
热芭双手托腮,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只有那个低头专注做手工的男人。
难怪有人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她现在都不忍心去打扰徐澈。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最后一个还没上色的狮头骨架。
“能不能给我做一个粉色的?”
“粉色?”
徐澈手上动作一顿。
“传统舞狮可没这颜色,你是想把瑞兽变成哈喽凯蒂?”
“你就说行不行嘛!”热芭撒娇似的晃了晃身子。
“我要那种独一无二的,特别的那种!”
看着她那副娇憨模样,徐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无奈地摇摇头。
“行,依你。”
笔锋一转,原本准备调成青色的颜料被换成了嫩粉色。
一个小时后。
一只粉嫩嫩的狮头新鲜出炉。
热芭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把狮头顶在脑袋上,学着刚才那群少年的样子,在院子里笨拙地跳了两下。
粉色狮子头很可爱,热芭也很可爱,只是组合起来的效果一难尽。
徐澈嘴角抽搐。
“别人舞狮那是猛虎下山,你这撑死算是一只喝醉了的粉红豹。”
热芭听完立刻就不干了,舞着粉色狮头就要打他!
徐澈漫不经心躲避,一边跑火车嘲笑她。
热芭这笨拙的动作,就算跳起来,也打不到他膝盖。
接下来的几天,富山顶上的这座小院变得格外热闹。
两人像是真正归隐山林的侠侣。
白天,徐澈带着热芭跟着国天纵的一帮徒弟练基本功。
晚上,就在寒风呼啸的院子里围着火炉,听国天纵讲江湖旧事。
国天纵原本以为这两个大明星就是来作秀的。
甚至做好了陪太子读书的准备。
可没成想,徐澈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妖孽。
无论教什么动作,看一遍就会,做两遍就精。
不出三天,那架势竟然已经有了几分老师傅的韵味。
就连那个娇滴滴的热芭,虽然有时候累得龇牙咧嘴。
但也从没喊过一声苦,硬是咬着牙把动作学得像模像样。
“真是好苗子!”
看着场中两人一前一后配合默契地舞动狮头,国天纵忍不住拍着大腿感叹。
“徐老弟,你要是不进娱乐圈,来我这当个总教头,不出三年,富山醒狮绝对能名扬天下!”
热芭摘下狮头,满头大汗却笑得灿烂无比。
徐澈倒是很清醒。
他接过徒弟递来的毛巾擦了把汗。
“国师傅,术业有专攻。文化的传承和发扬,根还在您和这些兄弟身上。我不过是那个搭台唱戏的人罢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