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终于在西玛雅山脚下一处避风的湖畔停稳。
这一路,热芭也没闲着,耳机里循环播放着徐澈之前那几首demo。
嘴里时不时哼出几句调子。
看向驾驶座那人的眼神里,除了之前的依恋,又多了一层崇拜。
要是这家伙不出道,简直是暴殄天物。
两人合力将巨大的天幕和帐篷支棱起来。
这里远离尘嚣。
帐篷内,暖黄色的露营灯驱散了高原的寒意。
热芭跪在防潮垫上,一边将被褥铺得整整齐齐,一边歪着头看向正在摆弄渔具的徐澈。
“大晚上的,你拿鱼竿干嘛?这冰川湖里能有鱼?”
徐澈试了试鱼线的韧度。
“谁说我要钓鱼?带你去抓水怪。”
热芭抓起一个枕头扔了过去。
“少来!建国后不许成精,哪来的水怪,你当我三岁小孩啊?”
徐澈单手接住枕头,顺势往身后一垫,整个人慵懒地靠在帐篷壁上。
“《山海经》有云:北海之内,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
“其上有玄鸟、玄蛇、玄豹、玄虎,玄狐蓬尾。这虽非北海,但这湖底直通地心暗河。”
“当地牧民传说,夜半时分,湖底会有幻鲲浮出换气,声如婴儿啼哭,喜食长得好看的姑娘。”
帐篷外的风恰好此时一刮。
热芭吓得一哆嗦,钻进了徐澈怀里,两只手拽着他的衣角。
“你闭嘴!不许说了!徐澈你混蛋!”
温香软玉满怀,徐澈顺势搂住那纤细的腰肢,下巴抵在她头顶蹭了蹭。
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徐狗的套路!
这哪里是讲鬼故事,这分明是骗抱!无耻!下流!放开让我来!
楼上的你学不来的,你想骗抱,只会说卧槽有鬼,人家徐澈那是引经据典,这就是文化的降维打击。
哪怕知道他在瞎扯,但配合那个低音炮,我也想钻怀里啊啊啊!
次日,清晨。
还在睡梦中的徐澈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一张素颜也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正凑在自己眼前,两只手正疯狂摇晃他的肩膀。
“快醒醒!太阳出来了!”
热芭兴奋得两眼放光。
“快帮我拍照!我要发微博!这么好的光线不能浪费!”
徐澈打着哈欠坐起身,被拽着来到湖边。
清晨的湖面雾气氤氲,远处的水面上,两只水鸟正并肩划过水面。
热芭举着手机,满脸憧憬。
“徐澈你看!那是鸳鸯吗?好浪漫啊,在这雪山脚下相依为命,我们要不要去跟它们合个影?”
徐澈从随身的战术背包里掏出军用望远镜,调好焦距看了一眼。
“那不是鸳鸯,那是斑头雁。”
“啊?”
热芭举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
徐澈把望远镜挂在脖子上,一边收拾昨晚留下的渔具,一边开启了科普模式。
“鸳鸯那是低海拔生物,这上面零下十几度,早冻成冰棍了。”
“斑头雁是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类之一,能徒翅翻越朗玛峰,纯纯的特种兵。”
“而且鸳鸯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没错,但其中一只死了,另一只会毫不犹豫地找个新的。”
“并不像文人墨客吹嘘的那么痴情。”
热芭嘴角抽搐。
浪漫终结者徐澈上线。
人形百科全书石锤了,连鸟都认识?
热芭:我想跟你谈风月,你跟我谈生物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