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上,热芭捧着手机,嘴角上扬。
指尖飞快在屏幕上点动,她专门给那些将《鲜花》解读为徐澈对热芭隐晦告白的评论点赞。
管你是真情流露还是瞎哼哼,反正本姑娘爱听,这种解读就是真理。
“哎,老徐。”
热芭把手机往大腿上一扣,侧过头。
“你说要把这首《鲜花》翻译成英文,法文,俄文,会不会直接走向国际,拿个格莱美什么的?”
徐澈握着方向盘,余光瞥了一眼这只想太多的傻狍子。
“在那之前,还得先把你那饭盆拿好。”
车子很快在村寨口的空地停稳。
两人下了车。
热芭低头瞅了瞅怀里那个硕大无比的搪瓷盆,又抬头看了看周围衣着光鲜的游客。
脚指头开始在鞋底疯狂施工,恨不得抠出一座魔仙堡。
“老徐,我怎么觉得自己不像去吃席,像是个逃荒来的乞丐?”
她把盆往身后藏了藏。
试图用自己并不宽阔的背影遮挡这件法宝。
徐澈锁好车门,目光在她那别扭的姿势上停留片刻,竖起一根大拇指。
“自信点,这叫一种全新的cosplay,你是懂时尚的。”
“去你的!”
热芭气结,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抱着盆跟在徐澈身后,往旁边的便民超市走。
既然是去年夜饭蹭饭,空着手总归不礼貌。
货架前,热芭挑挑拣拣,拎了两箱仑苏,又拿了几盒看起来很贵的阿胶补品。
“这些给寨子里的老人小孩正好,实用又有面子。”
她回头,却发现徐澈两手空空,正盯着墙上的挂历发呆。
“你打算空手套白狼啊?徐大抠门?”
徐澈收回目光,神秘莫测地摇摇头,转身走向了超市最里面的杂货区。
“庸俗。年货这东西,得送到心坎上。”
十分钟后,收银台。
看着徐澈推过来的购物车,热芭的下巴差点砸到脚背上。
收银员大姐也是一脸懵逼。
车里没有烟酒糖茶,取而代之的,是十几把加压强力水枪,一摞加厚雨衣,还有好几把超大号黑伞。
热芭指着那一堆要去参加巷战的装备,大脑宕机。
“咱们是去吃饭,不是去火拼。”
徐澈面不改色地从货架上又顺了两副防风护目镜,丢进车里。
“这叫未雨绸缪。泼水族的向叔说了,今晚是小年夜,按照泼水族的规矩,饭后必有恶战。”
“与其到时候淋成落汤鸡,不如先下手为强。”
他拿起一把重型水枪,熟练地拉动枪栓。
“这可是专门为洒水节准备的战略物资。”
我靠!徐澈这是要去炸碉堡吗?
别人送礼送健康,徐澈送礼送水枪?这脑回路简直绝了!
这就是男人的快乐吗?我看他那眼神比唱《鲜花》时还亮!
战术鬼才!我已经开始期待等会儿的画面了!
结完账,两人大包小包,一个抱着盆,一个扛着枪,画风诡异。
向修齐没吹牛。
长街宴的规模大得惊人,沿着青石板路蜿蜒排开,一眼望不到头。
徐澈记得向叔提过,今晚足足有六百多号人。
头顶是纵横交错的彩灯。
将夜色映照得五光十色。
路两旁燃起了篝火。
身着盛装的泼水族男女老少穿梭其中。
那种浓郁的民族风情,让人还没喝就先醉了三分。
“哇,这也太美了吧。”
热芭的眼睛不够用了,盯着那些姑娘身上绚丽的衣裙,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羡慕。
有的裙摆如孔雀开屏,有的上衣绣满繁复的花鸟。
色彩斑斓,在火光下流光溢彩。
“徐澈徐澈,你看那个!那是孔雀吗?还有那个头饰,好精致啊!”
她拽着徐澈的袖子,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