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徐强跟着管家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长廊,雕花铜门缓缓推开的瞬间,玫瑰香氛混着檀香扑面而来。
三百平的卧室里,手工真皮床占据c位,整面墙的落地窗能俯瞰整个庄园的夜景,衣帽间的门敞开着,定制西装在射灯下泛着高级面料的光泽。
阿彪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冲进房间,一屁股陷进价值六位数的羊毛绒沙发,又猛地弹起来:“我去!这沙发软得跟踩云里似的!”他趿拉着镶金边的拖鞋,凑到酒柜前,手指点着威士忌酒瓶上的年份:“强哥,这瓶1962年的麦卡伦,够咱们抢十家金店了!”
“消停点。”徐强解开铂金袖扣,随手丢在嵌着大理石的梳妆台上,金属撞击声清脆刺耳,“别跟个土包子似的,让人看笑话。我现在是徐家大少,你以后跟着我吃香喝辣的,注意点形象。”
阿彪挠着后脑勺嘿嘿笑,“强哥,你真要去和那杨果果相亲啊?”他凑近压低声音,“那王雪娇……”
“闭嘴!”徐强抓起水晶镇纸狠狠砸在墙面,石膏瞬间崩裂出蛛网纹路。
他胸膛剧烈起伏,镜片后的眼睛猩红如兽:“别在老子面前提那个贱人!她现在已经入不了我的眼了?”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在燕都消失!但犯不着脏了手,这种垃圾,自生自灭就好。”
阿彪咽了咽唾沫,突然来了精神:“那强哥,咱们就这么放过吕天民?他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蠢货!”徐强抄起桌上的雪茄剪,寒光在阿彪眼前晃过,“现在是蛰伏的时候。徐家家大业大,执法组都得掂量三分。等我摸清徐家古董库,搞到青铜器交差……”他嘴角勾起冷笑,将雪茄狠狠咬在齿间,“到时候整个燕都,都是老子说了算。”
阿彪两眼放光,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强哥还是你想得多!我就说嘛,您这脑子转得比燕都的高架桥还弯!以后我铁定跟您混,指哪打哪!”他搓着手,脸上堆满谄媚的笑,活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徐强倚在真皮沙发上,慢条斯理地点燃雪茄,吐出的烟圈在暖黄的壁灯下缓缓散开:“只要你安分守己,忠心不二,”他眯起眼,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匕首,“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要是敢耍什么心眼……”话音未落,阿彪已连连点头,脖颈晃动的幅度堪比拨浪鼓。
……
次日清晨,燕都第二医院的走廊褪去了昨夜的喧嚣。
尤冰扯下胸前的工作证,随手甩进包里,黑色作战靴不耐烦地踢着墙角的垃圾桶:“全体集合!收队!”数十名便衣迅速列队,金属装备碰撞声在空荡荡的大厅回响。
关鹏宇揉着通红的眼睛跟在后面,黑眼圈重得像被人揍了两拳,白大褂皱得不成样子。
他打了个哈欠,困意十足地嘟囔:“昨晚真是要了老命,盯着监控屏幕一整晚,眼睛都快成斗鸡眼了。”
“活该!”尤冰猛地转身,恶狠狠的说道:“要不是你信誓旦旦说徐强会来医院,我们至于在这儿干耗一整夜?”她冷笑一声,食指几乎戳到关鹏宇鼻尖,“关大神探,这出闹剧该收场了吧?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关鹏宇扶正下滑的眼镜,眼神突然变得坚定,疲惫的面容下透着执拗:“那不行!我发过誓要将功补过。只要徐强还逍遥法外,我就算熬成秃子,也绝不离开!”
尤冰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转身大步走向医院大门,黑色风衣在身后猎猎作响,丢下一句:“随你便!到时候别拖大家后腿就行!”
半个小时后,尤冰推开执法组的玻璃门,冷气裹着豆浆油条的香气扑面而来。
杨逸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执法组的大厅里,手里的肉包子咬得汁水横流,看到众人顶着黑眼圈、制服皱巴巴的模样,噗嗤笑出声:“尤队,怎么样啊,找到大傻强了么?”
尤冰猛地将战术背包砸在前台,金属挂件撞出刺耳声响:“你还能笑得出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徐强不会去医院?”她脖颈青筋暴起,昨夜守了一整晚的疲惫化作满腔怒火。
杨逸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晃了晃手里的豆浆杯:“我昨天就提醒你们大傻强不会去医院了,是你们非逮着关大专家的犯罪心理学当圣旨。”他突然转头,目光像钉子般钉在关鹏宇身上,“对了,关大专家,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关鹏宇见杨逸揪住自己不放,他清了清嗓子,耳尖通红:“我的分析不会有错,犯罪侧写显示徐强报复吕天民的心理强烈。可能是他已经来过医院,但我们没有发现。”
“哟呵?”杨逸猛地起身,“专业执法队守了一夜,现在说人来过了,你们没发现,这不是说明你们是饭桶么?”
“你!”关鹏宇脖子涨成猪肝色,支支吾吾道:“你才是饭桶,黑市上整容技术日新月异,他完全可以乔装改扮!就算是火眼金睛,也难辨真假!”
“够了!”尤冰突然拍桌。
她扯下战术腰带摔在桌上,皮扣撞击声让大厅瞬间安静:“关鹏宇,你当徐强是科幻片主角?从制定计划到实施整容,几个小时不到?你说这话你不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么?”
不悦的说了一通,尤冰抓起车钥匙转身就走,不忘说道:“散会!所有人回去补觉,下午继续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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