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渐渐稀疏,穿着节目组工作服的人跑进山洞喊道:“陈导,咱们的工作餐好了,可以开饭了。”
“好,除了摄影师,其他人都去吃饭。”陈老三也饿坏了,说着便走出山洞去往了节目组搭建好的帐篷。
此时的帐篷外,一直肥硕的山羊被烤的滋滋冒油,焦香混着孜然香味让人食欲大开。
“来,大伙儿尝尝!”陈老三撕下条油亮的羊腿,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淌。
工作人员们围着火堆大快朵颐,一边吃着烤全羊一边喝着冰镇瓶酒,好不惬意。
徐强盯着众人油光发亮的嘴角,简直要气炸肺了:“有你们这么馋人的么?本少在这里挨饿,你们大鱼大肉,良心呢?!”
陈老三慢条斯理擦了擦嘴,举起还在冒热气的羊排:“徐少,是你荒岛求生,又不是我们。我们不吃饱饭,拿什么拍节目?”他故意将羊排凑近镜头,油花在直播画面里闪着诱人的光。
阿彪眼巴巴望着火堆,肚子适时地发出咕噜声。他搓着衣角小声问:“强哥,我也饿了,要不我跟他们吃点?就一小块......”
“不行!”徐强一把拽住阿彪的后领,指尖都在发抖,“是兄弟就得有难同当!现在雨停了,咱俩赶紧找点吃的!”
说着,徐强踩着泥泞往树林里走,阿彪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潮湿的腐叶堆里,几簇灰黑色蘑菇探出头来,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有了!”徐强眼睛一亮,弯腰就去采摘,沾满泥的手指几乎要碰到菌盖。
摄像师突然冲过来按住他的手腕,镜头晃动间传出急促的喘息:“徐少!野外蘑菇容易有剧毒,千万别尝试。”
“放开!”徐强甩开他的手,指甲缝里嵌满褐色泥土,“有毒的蘑菇都是色彩艳丽的,这黑不溜秋的,一看就是能吃的!”他扯下衣角擦拭蘑菇表面的水珠,动作粗暴得几乎要把菌褶扯断。
阿彪蹲下身,枯枝在蘑菇旁画了个圈:“强哥,还是别冒险了,万一真有毒咋整啊,容易出人命的!”
“万一饿死才是真的!”徐强脖颈青筋暴起,他粗暴地将蘑菇塞进破布口袋。
阿彪还欲劝阻,却被他恶狠狠瞪过来:“你要是不敢吃,我自己吃,你别眼馋就行!”
话音未落,他已弯腰采下一捧灰扑扑的蘑菇,脚步急促地往山洞奔去,溅起的泥水在身后甩出一串凌乱的脚印。
回到山洞,徐强顾不上擦拭,随手折来树枝,将蘑菇穿成串放在火堆上烤。
火焰贪婪地舔舐着蘑菇,油脂般的汁液“滋滋”作响,蒸腾起的热气裹着诱人的鲜香,在山洞里弥漫开来。
徐强喉结上下滚动,狠狠咽了咽口水,沙哑着嗓子嘟囔:“可惜没有调味料,这要是撒点烧烤料,绝了。”
阿彪蹲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面的碎石,眼睛盯着烤架上的蘑菇,喉间同样泛起馋意,却还是硬着头皮劝道:“强哥,咱们身处荒岛,万一这蘑菇有毒,送医院都来不及。要我说,还是别吃了,饿一晚上没事的,明天咱们肯定能找到吃的。”
“相信我的直觉,肯定没毒!”徐强不耐烦地挥挥手,伸手扯下一串烤好的蘑菇,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大口。
“真香啊!这玩意比肉好吃!”他边咀嚼边含糊不清地说,嘴角沾着细碎的蘑菇渣。
他斜睨着阿彪,挑眉问道:“要不要来一口?”
阿彪果断摇头,神情严肃:“不吃了,万一你中毒了,我还能照顾你,咱俩不能全都倒下。”
徐强嗤笑一声,满脸不屑:“看你那怂样,根本没毒的,你不吃拉倒,我还不愿意分你的,这简直是人间美味。”
转眼间,一串蘑菇被他风卷残云般吃完,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冲着阿彪扬了扬下巴:“再去采一些,没吃饱。”
阿彪急得直跺脚:“强哥,你还吃啊,万一有毒吃多了就完蛋了!”
徐强拍了拍肚子,蘑菇残渣还挂在嘴角:“哪里有毒?你看我像是中毒的样子么?”
这话尾音还在山洞里打转,他的瞳孔突然猛地收缩,盯着火堆旁枯枝的眼神瞬间变得贪婪——在他扭曲的视野里,干枯的树枝正滋滋冒油,表皮金黄酥脆,分明是刚出炉的巨型鸡腿!
“嘶哈......”徐强口水横流,像饿虎扑食般扑向树枝,一把攥住就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