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近侍小厮东来正守在门前,不叫人打扰了他。
“姑娘,大公子正忙,不便见客。”东来礼貌挡在门前。
兰稚微微欠身:“长姐怕姐夫劳累,遣我给姐夫送一盏清茶,既然姐夫不便,那便劳烦小哥帮我送进去了。”
兰稚把茶盘交给东来,东来前脚进去没多久,就赶着出来把她给叫住了:“兰姑娘,大公子请您进去。”
跟在兰稚身边的小汐不敢信,兰稚居然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进去了。
书房内燃着提神的薄荷香,齐宴清朝服还未换,正坐在案前,锁眉写着什么。
兰稚目光淡淡扫过他手边那盏浮着玉兰花的茶,上前行礼:“姐夫。”
齐宴清闻声抬头,瞧见她,似给这沉闷的环境里,平添了一抹清凉。
见他盯着自己没说话,兰稚忙于解释:“是长姐让我来给姐夫送盏茶,提醒姐夫别累着身子。”
齐宴清从袖袍里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单手揉着太阳穴:“是她惦记我,还是你惦记我?”
“自然是......长姐。”兰稚心虚埋头。
齐宴清瞥了一眼那茶,似笑非笑:“可你长姐从不会给我送玉兰茶,倒是听说姨妹你最爱玉兰。”
兰稚面浮绯色,结结巴巴做不出解释,只能咬着唇道:“是我擅作主张换的茶,我想着玉兰茶清口,可解油腻,姐夫不喜欢,我端走就是。”
“过来。”
齐宴清像以往那样同她招手。
兰稚顾忌地往门那边瞧了一眼,才磨蹭上前。
齐宴清半侧过身子,自下而上地望着她的眼睛,声音很小:“想通了?”
“不是。”
兰稚嘴硬。
齐宴清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眼中欲色渐浓。
兰稚被那露骨的眼神,看得一脸羞色,稍稍转了个身子。
齐宴清的眼神从上至下,落在那巴掌小腰上,甚是喜爱地拍了拍:“放心,今日很累,不动你。”
“很累吗?”兰稚表现地很关切,“那、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回来。”
齐宴清把她抓回身边扣着,用笔杆子指了指身侧:“你就在这待着。”
“哦......”
兰稚乖乖应下,就这么看着他埋头处理公事。
齐宴清专注时的样子,与平常不同,沉静庄肃,淡漠冷欲,有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是一种很特别的魅力。
兰稚细细瞧着他,一时有些走神儿。
他没抬头,却知兰稚在看他,一面写着公文,一面淡淡提醒:“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就不忍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