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归......”她哽咽着重复信上的承诺,“今天......今天就是月底......我险些以为你回不来了,又要失约了!”
“不会的,”沈裴城低头抵住她的前额,呼吸交缠,“我不想再让你上心了,这次真的回来了。”
老杨在摊子那头大声咳嗽:“两位,要不吃碗馄饨暖和暖和?”
顾卿这才发现他们站在雪地里,头发肩膀都白了,可两人似乎都没察觉。
他们对视一笑,沈裴城弯腰扶起自行车,动作有些缓慢,身上似乎有旧伤,顾卿对此有些好奇。
沈裴城让老杨来两碗馄饨,老杨也如同他的诺一般,给两人碗里都多加了几个。
突然见面,他们反倒是有些不知说什么。
“安安......”沈裴城突然问起来,神色见还有些紧张,“她会叫爸爸了吗?她对我有印象吗?”
这个问题击碎了顾卿最后的克制,她拽着丈夫的袖子,眼泪成串往下掉:“会叫妈妈了......天天叫......就等着你回来教她叫爸爸......”
“安安对你肯定有印象,我和妈时常那你的照片给安安看,给她介绍她的父亲。”
沈裴城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是个简陋的布偶兔子,用实验室的擦镜布缝的,两只耳朵一长一短。
“基地不让往外带东西......”他声音发紧,“可是我不想安安身边,什么东西都不是我付出的,所以我偷偷用废料做的......针脚不太好......”
顾卿接过那只歪歪扭扭的兔子,发现耳朵背面用记号笔写着“给安安”。最朴素的礼物,最珍贵的思念。
其实他对家人的思念也不少,顾卿不怪他,只是眼睛舍不得从他身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