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他才缓过劲来，指着秦父的手指都在哆嗦，像是恨不得戳穿他：“你......你真是......好，好得很！”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疲惫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先还钱！把欠苒苒的，一分不少地先还回去！剩下的，再做其他打算！”

秦老爷子还想再说什么，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名护士探进头来，语气温和却带着职业性的不容置疑：“病人需要休息了，家属请先出去吧，不要影响病人情绪。”她又转向秦母，细细嘱咐了几句病人后续的注意事项，比如饮食清淡，不能再受刺激云云。

秦母连连点头，脸上带着惯有的温顺和一丝担忧。

一行人刚走出病房，还没走几步，秦父积压了一肚子的邪火就彻底爆发了。

他猛地回身，一把抓住秦母的胳膊，压低了声音，但那股狠劲儿却像是要吃人：“林秀娟！你安的什么心？你让她来干什么！老爷子什么时候说让她来了？你是不是诚心想看我们秦家完蛋，看启航死啊！”

秦母被他拽得一个趔趄，疼得皱起了眉，却还是小声辩解：“我......我没有，是苒苒和宴安他们自己......”

“我们只是好几天没来看望秦爷爷了，”周宴安的声音适时响起，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恰好碰上了秦伯父而已。秦伯父这么激动，是心虚吗？”

秦父被噎了一下，怒火冲头，想对周宴安发作，但一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气焰又莫名矮了三分。

他转而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向秦母，手指几乎戳到她脸上：“我告诉你，姓林的！你别以为现在有人给你撑腰，你就能反了天了！启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让你好看！”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