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顿时笑颜如花,什么米公?哪有银锭子实在!
被卫骁用剑鞘抵住后腰出了布店时,老头的手还在慌慌张张系衣带,不经意间抬眸,似在街角摊位上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可当他再次皱眉看过去,那人却拿着个破蒲扇挡住了面容,佝偻着的背直往墙角里缩,从秃凳上耷拉下来的衣摆裹着泥,脚上布鞋也破破烂烂。
不,不会是他,他从不弓着腰背,也不会穿的这样破衣娄嗖。
他心底正狐疑着嘀咕,却被卫骁拿着剑鞘狠狠一捅,“快点!”
身子被顶得前倾,他踉跄着回头张望,见破蒲扇又被抬高两寸,只露出一只枯槁的左手。
霍峥第一个看到走来的两人,压了几个时辰的火蹭的一下窜起老高,“米孚!你煽动考生围宫,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真是气死他了,这群人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一个个像被灌了迷魂汤,狗皮膏药一样坐在宫门前,张嘴闭嘴要陛下放出太子,否则就要坐死在原地。
听说过书生都是驴脾气,但也没见过这么驴的!
陛下在垂拱殿气得要吐血,这位始作俑者居然就这么光鲜亮丽地出现了?
不怕死?
众学子听闻米公回来了,齐刷刷起身,捧着的火把险些烧到老头的山羊须。
他突然高举双臂,“诸生风骨,老朽感佩!”
卫骁一愣,这人真是说变就变,一眨眼的功夫就道貌岸然起来,不但脊背挺直了,脸上也全是肃然之色。
但更离谱的还是这些学子,老头刚说一句话,他们就一个个眼放精光,他甚至看到有人激动地徒手掰断了一支毛笔。
至于吗?
“然则——”老头突然捶胸顿足,袖袋里的碎玉随之叮当作响,“太子毕竟是陛下的亲骨肉,天家家事岂容臣民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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