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末脚步未停,径直转向钱嬷嬷的房间。
“哎哟我的娘!”
钱嬷嬷正就着烛火绣件貂绒护膝,一扭头就见到一张半覆着蜡油的脸。
她举着红烛走近,颤抖的手指拨开少女凌乱的发丝,“这。。。。。。这是阿乔?”
阿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嬷嬷救我。”
微末抱了抱少女颤抖的肩,“嬷嬷可有法子,不伤她容貌,将蜡油完好地取下来?”
“这是姓苏的干的?”钱嬷嬷眯着眼凑近,透过半透明的蜡层往里瞧,底下白皙的肌肤已被烫得透粉,厚重的地方还有溃烂的伤口。
“天杀的!”她突然狠狠拍向自己的大腿,“狗娘养的贱蹄子!真是好狠的心肠!”
老嬷嬷转过身翻箱倒柜,瓷瓶碰撞声里还夹杂着咬牙切齿的咒骂,“烂心肝的毒妇!生儿子没屁眼!”
她找出一个小瓷瓶,将人扶坐在烛火旁,手指轻轻挑起阿乔的下巴,就着光细看那张被蜡油糊住的脸。
“冬青,去取冷水来!”
钱嬷嬷吩咐着,颤手拧开瓶塞时,一股薄荷香混着茶油的气味就在房中弥漫开,她食指蘸了药油,沿着阿乔额际边缘轻轻涂抹,动作轻得像是在点妆描眉。
“天杀的黑心肝,这般糟践人,迟早要遭报应!”
老嬷嬷边骂边取下微末发间银簪,在烛火上燎了燎,“忍着些,丫头。”
阿乔浑身发抖,她能感觉到蜡油下的皮肤已经破损,最底下那层顺着伤口钻进去,钻心裂刃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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